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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換過無數個身份,扮演過無數個角色,各種身份的切換代入以及演技,早已經是磨鍊得爐火純青。

蕭景泰他是想破幾個腦袋都不會知道,讓大周皇帝唏噓不已,英年早逝的辰墨同學,其實就是女扮男裝的晨曦。

在數月前,晨曦便感知來自雙子阿爾法星球的星艦將接近地球,在觀測行星和風力計算出接近的時間後,便開始著手安排自己最習慣且拿手的‘死亡’戲碼。

之所以同一時間使用兩個身份,那是為了便於‘親人’收屍以及‘後事’的料理。

辰墨擔任大周朝欽天監的時間,曾協助禮部主持過大型的祭祀活動。禮部的尚書大人袁文傑,跟辰墨乃是忘年交,辰墨病逝後,他來家中弔唁過,看著那單薄樸素的草廬以及‘病弱’的晨曦,曾提出要替辰墨照料妹妹晨曦,不過晨曦拒絕了。

她那會兒心心念唸的都在數著回母星的日子,自然回答得十分乾脆,還頗有風骨的道:“多謝大人好意,比起寄人籬下受人照顧,小女子更願意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晨曦的骨氣讓袁文傑既欣賞又感慨,一連對晨曦說以後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地方,儘管提。

攏著被角的手輕輕攥緊又鬆開,晨曦篤定若是蕭景泰有向袁文傑打探自己,袁文傑會為她美言,故而,她留在蕭府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晨曦呼了一口氣,胸腔裡又是一陣悶痛。

她捂著心口,扭頭躬身側躺,咬著牙低聲呢喃道:“扮演了那麼多的角色,就是伏低做小的丫鬟婢女沒做過啊,不過為了修復異能和身體的重創,只能豁出去了。。。。。。”

。。。。。。

翌日,天色還是灰濛濛的時候,蕭景泰便醒了。

上元燈節的第二日,還是要照常上早朝的。

昨晚折騰得晚,上朝又要起早,再加上心裡的那份複雜的情緒,這一夜,蕭景泰基本上沒有睡著。

冬陽伺候他洗漱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他眼底那片濃郁的烏青。

蕭景泰習慣性用冷水洗臉。

在大冷的天,面板被冰冷的水一激,神經末梢便會在一瞬間清醒過來,半絲頹廢的睡意也無。

他沉默著任由冬陽為他換上深紫色的官服,繫上白玉腰帶,趿上白底黑色翹頭履,邁著昂揚的步伐出了院門。

。。。。。。

很快,內外宅院的下人們便都開始活動起來了。

丫頭、僕婦、小廝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分內工作。

每天早上的大廚房在這個時候,是最熱鬧的。

婆子們忙著分配各主子們的膳食,要精緻可口,還要營養豐富。

“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兒個郎君帶了一個小娘子回來!”一個穿松脂色比甲,水桶腰上繫著乳白色圍裙的婆子低聲說道。

另一個蹲在地上,正往爐灶裡頭添柴火的馬面婦人聞聲湊過來,一臉八卦的問道:“這訊息。。。。。當真?”

“應該假不了,我早起聽李家的說冬陽大半夜的,還讓她家順子送了個炭盆去客院,郎君在那客房裡頭,足足呆了一個多時辰才走。。。。。。”松脂色比甲婆子一副拿到第一手料的自豪神色,興奮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不碰出點兒花火來啊?郎君瞧著這是要開葷了啊!”

大灶邊撈著熱乾麵的圓臉婦人也伸長脖子湊過來,眸子飛快轉了轉,接著道:“不能單憑這個就斷定吧?那小娘子也不知道什麼來頭,郎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眼的,不然哪還能守到今時今日?”

松脂色比甲婆子剛要走近兩步跟那圓臉婦人再細細咬耳,便聽到身後陡然傳來一個聲音。

“郎君也是你們這起子碎嘴婆子能胡亂說道的麼?”

三人齊齊回頭,入目便是弄月姑娘那雙憤怒的杏眼。

弄月可是姑奶奶蕭沁身邊的一等大丫鬟。

蕭景泰的母親崔瑾萱難產去世,父親蕭越在他三歲的時候又續了弦,娶的是安慶伯府家的嫡女荊氏。蕭景泰打荊氏進門後便被祖母獨孤氏接到身邊教養。

蕭沁是獨孤氏的老來女,從小就養在身邊,寵得厲害,養成了刁蠻霸道又自我的個性。年輕時候眼界高,尋常凡夫俗子都入不得她的鳳眼,拖著拖著,便拖成了老姑娘,二十三歲的時候,才相中了比她小了七歲的秀才丈夫沈修和。

姑老爺沈修和是書香世家,不過到了他這一代便開始沒落了,沈修和是家中的老么,父母早亡,兄弟又各自成家立室,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