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劃破手指,都疼得死去活來的,這要生生將那毀了容的皮肉削開,重新整治,該承受怎麼樣的痛苦呢?
“不。。。。。不能用麻沸散麼?”嘉儀縣主聶諾著問道。
“麻沸散不能多用,人的面部有許許多多的神經末梢,多用了,以後成面癱,豈不是砸了在下的招牌?”南宮宇笑意朗朗的說道。
嘉儀縣主咬了咬唇,沉吟不語。
對醫者而言,口碑和招牌,是他們最為珍視的東西,南宮宇如此說也是無可厚非。。。。。。
老者置若罔聞般的喝了幾口茶之後,便起身往偏廳走去。
刀疤臉此刻就如同入定的老僧,安靜的跽坐在原處,臉色已經恢復了平和。
老者將銀針一一收回,放回自己的木藥箱裡,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多說,揹著藥箱起身,出了偏廳。
站在長廊上,老者對堂屋內的南宮宇說道:“大公子,已經收針了,咱們回吧!”
“好!”南宮宇應了一句,斂衽起身,繞出几案,拱手與嘉儀縣主作揖道別:“在下告辭!”
“南宮公子。”嘉儀縣主欠了欠身,想到偏廳內的刀疤臉,開口說道:“塑容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做不得主,容我與刀疤臉商量好,再給公子回覆!”
“好!”南宮宇笑意和煦的點頭應道,邁步出了堂屋,與老者一併走下長廊。
“來人!”嘉儀縣主喊道:“替我好好送送南宮公子和老先生。”
一旁的兩名護院緊忙拱手道是,送了出去。
嘉儀縣主目送二人出了宅子庭院,這才轉身,去偏廳看剛剛拔針的刀疤臉。
他正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木榻上,雙手抱著頭,面無表情的凝著虛空發呆。
嘉儀縣主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刀疤臉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謝謝你!”
嘉儀縣主嘴角扯了扯,問道:“怎麼樣?”
“還是不能用力去想,頭疼!”刀疤臉說道。
“這才第一次,老先生說了,要連續用針半個月呢,不要心急!”嘉儀縣主說道。
“嗯,我知道了!”刀疤臉說道,又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的臉,如果有辦法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不等嘉儀縣主把話說完,刀疤臉便猛地抬頭,定定望著她追問道:“什麼辦法?”
“沐風山莊的塑容術。”嘉儀縣主也看著刀疤臉,正色說道:“塑容術能讓已經毀去的容顏恢復原來的模樣,也能將一個人的面貌改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刀疤臉的眼睛流露出驚訝難抑的光芒。
嘉儀縣主笑了笑,說道:“聽起來神奇吧?只是患者要承受挫骨削皮的痛苦,因傷在臉,過程不能用麻沸散,你能忍受這非人的苦痛麼?”
刀疤臉頓了頓,抬手撫觸著自己被刀劍毀去的猙獰而嚇人的那半邊臉,默了半晌後點了點頭。
“我能!”他說道。
“那好,待明日老先生來施針,我會把你的意向告訴他。你暫時不要多想,回去好好歇著吧。”嘉儀縣主說道,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起居的小院,有關宮中慶宴之上發生的事情就傳過來了。
嘉儀縣主如今的身份並不能參加如此盛宴,但皇貴妃娘娘卻在此前就將計劃派人告訴了嘉儀縣主,縣主發了話給傳信的內監,今日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在第一時間轉告她。
“陛下知道了?”嘉儀縣主興奮的問道。
“是,高夫人當場揭發了安慶伯老夫人的事情後,宴席上那些人都驚呆了,紛紛質問此事的真偽。娘子您可是知道的,這次應邀入宮參加宴會的權貴夫人裡頭有好幾個是咱們娘娘的人,她們齊齊發難,且又能說出根據來,就是皇后娘娘在場,也攔不住!”那內監低聲說道。
“那。。。。。安慶伯老夫人可承認了?”嘉儀縣主急急問道。
“哪能啊?承認了不就是承認自己當年欺君麼?”內監低著頭說道:“老伯夫人雖然臉都白了,可還直喊冤呢,事關重大,皇后娘娘也敢當成是平常瑣事那般處置,當即就讓人去通報了陛下!”
“然後呢?”嘉儀縣主問道。
“陛下也很吃驚,質問過雙方之後,又有皇貴妃娘娘在一旁幫腔,自然是一查到底了!”內監說道。
嘉儀縣主露出了笑意,點點頭道:“這樣,蕭景泰查到的那些證據,就能呈上去給陛下看了,等此事有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