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紅暈。
環佩叮噹的脆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荊世男聞聲抬眸望去。
而嘉儀縣主也正好看向他。
二人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匯後,又各自收了回來。
荊世男冷厲如冰不復溫情的眼神讓嘉儀縣主心頭刺痛。
一股無法言狀的情緒襲上心頭,將她圓而媚的眼眸覆上了的一層霧花。
她和他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大抵是沒有可能了吧?
他們說世男他最喜歡的小兒子。是被她的丈夫所殺,且是以那樣慘無人道的、殘忍的方式。。。。。。
如果這是真相。別說他無法再接受自己,就算他能接受自己,可安慶伯府的人也絕對無法做到。。。。。。。
她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面對他?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嘉儀縣主的內心似在煎熬,可她內心依然存在著一絲期望和希冀。她希望這其中有所誤會,她無法相信自己的丈夫趙天佑竟會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是的,天佑一定不是!
這些年來。他是怎樣的性格,怎樣的脾氣。她瞭如指掌,像他那種能被她掌控在手心裡,任意拿捏的人,怎麼可能有膽量做出這樣可怖的事情來?
這裡面一定是另有別情!
嘉儀縣主眼角的餘光又一次掃了荊世男一眼,她不想放棄這個男人,她要他,所以,兇手,決定不可能,也不能是趙天佑!
“趙大人,你似乎欠我一個解釋!”嘉儀縣主先聲奪人,在眾人討伐她之前,聲勢凌厲的喝問趙府尹。
風不屈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牛鼻子,個性倔強,嘴上功夫最是犀利不過。
他本就不喜嘉儀縣主狐假虎威的做派,以前彼此沒有交集,明面上倒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現在,她曾經強搶而來的丈夫趙天佑,差點兒就害死了他的兩個孫子,而她非但連一聲問候、一句歉疚都沒有,還敢如此頤指氣使的喝問?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一貫暴脾氣的風大御史,搶在在趙府尹開口之前,就充分發揮他政客辯手的潛質,一通劈頭蓋臉夾槍帶棒的責罵,將嘉儀縣主的臉面,狠狠地踩到了腳底下。
要不是風大郎在一旁使勁兒拉著他,他的唾沫星子,鐵定能將嘉儀縣主噴個滿頭滿臉!
風不屈他自己佔著理兒,因而也不懼嘉儀縣主跑到殿前去告狀,他把這四天來擔驚受怕無限彷徨煎熬的痛苦,一併發洩到了嘉儀縣主的身上。
他這張老臉,這條老命,從擔任御史大夫那會兒,早就豁出去了,所以,他嘴下功夫,毫不留情!
嘉儀縣主氣得滿臉通紅,眼睛怒瞪,眼珠子似要掉下來般,惡狠狠的看著風不屈道:“你算什麼東西,竟然辱罵本縣主?別說這個案子尚未有定論,就算真有了結果,也輪不上你個老匹夫來指手畫腳。死的又不是你家兩個小王八蛋。。。。。。”
嘉儀縣主說道這兒,猛的停了下來,伸手捂住嘴,霧氣瀰漫的眼睛瞟向荊世男,貝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剛剛只是想反擊風不屈那個老匹夫,絕不是想要刺荊世男的。。。。。。。
嘉儀縣主看著荊世男欲言又止。
而荊世男果然如她預料般,眸光毫無溫度的看著她冷笑一聲,薄而乾燥的嘴唇微啟,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潑婦!”
嘉儀縣主的身形晃了晃。
她是潑婦?
原來她在他心目中,是潑婦這般不堪?
荊世男俊顏沉鬱,向前邁進兩步,嗓音低沉若水卻又沉若千鈞,對趙府尹道:“案子的事情,請趙大人秉公處理,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他說完,微微頷首,邁著傷痛疲憊的身體,走出了京兆尹衙門的書房。
嘉儀縣主看著荊世男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貝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他竟是再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了,就因為趙天佑,他連帶著把自己也恨上了。。。。。。。。
“趙儀賓在哪兒?”嘉儀縣主回頭問趙府尹道。
“在。。。。。。在牢裡!”趙府尹有些沒底氣的回答。
他本來是想在後衙找個廂房,暫時將趙儀賓安置進去,派幾個捕快在房外守著,可蕭景泰堅決不同意,他將趙儀賓直接關進了牢房裡,與一般罪犯同等相待。
嘉儀縣主果然露出怒意,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片刻後說道:“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