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有個念頭從晨曦腦海中閃過。
她唇角溢位一絲狡黠的笑意,抬頭回望著蕭景泰的眼睛,瞳孔中心兩點幽芒好似火苗跳躍,緊緊將那雙黑亮的瞳孔吸附住。
“蕭景泰,看著我的眼睛!”晨曦殷紅欲滴的唇瓣微微翕動:“這一切都是夢境。。。。。。”
她在對蕭景泰進行催眠。
二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凝聚、交織、纏繞。。。。。。
蕭景泰的神色陡然變得木然起來,而後喃喃自語道:“都是夢境?”
“對,都是夢境,現在你很累,很困。。。。。。”晨曦輕聲慢語,繼續引導著。
蕭景泰的眼皮耷拉下來,昂長如修竹的身姿輕輕晃了晃,晨曦即刻伸手將他扶住。
而就在晨曦扶住他的當口,蕭景泰倏然間又睜開了眼睛,伸手在晨曦額角賞了一個爆慄。
“你在唸叨什麼鬼?”他瞪著晨曦問道,腮幫子繃得緊緊的,甚至還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晨曦一臉驚疑無比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
蕭景泰怎麼沒有睡死過去?
難道經久不用的催眠術退步了?
這。。。。。。這怎麼可能?
是她變弱了麼?
晨曦眨了眨眼睛,再次對上蕭景泰的視線。
“怎麼,傻了?”蕭景泰臉色依然不好看,但不滿的情緒似乎隨著晨曦額角的那個爆慄的發洩。緩和了不少,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你才傻。。。。。。
晨曦想不明白催眠術為何在蕭景泰這裡失去效用,額角處被他的一指禪彈得隱隱作痛,她伸手捂著額角,嘶嘶吸著氣說道:“郎君以強欺弱,以老欺小,真的好麼?”
蕭景泰漂亮的眉目揚起。嘴角抽了抽。捂著心口差點兒吐了一口老血。
以強欺弱這說法他還能接受,只是這以老欺小,明顯就是誇大其詞。與事實不符好麼?
他哪裡老了?
晨曦卻半點兒沒有覺得自己的說法傷害了人家,兀自撇撇嘴說道:“半夜三更的,婢子能去哪兒?只是睡不著覺,在這外院轉了轉罷了。”
她說完朝蕭景泰欠了欠身。打了個呵欠道:“郎君您繼續欣賞夜景,婢子困了。睡覺去!”
蕭景泰瞬間石化。
他是有病才大半夜的不睡覺,跑起來吹夜風賞夜景。。。。。。
不過自己等在這裡的一個時辰,又算怎麼回事兒?
蕭景泰看著耳房那扇緊閉的門,悶悶的吐了一口氣。揹著手回了房間。
。。。。。。
翌日清晨,蕭景泰才剛起榻準備洗漱後去上朝,同福便站在房間外頭稟報道:“夫人來了!”
蕭景泰知道荊氏這個時候過來。無非是為了七郎失蹤一案,雖然心頭對她始終不喜。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對荊氏的心情,多了一份理解。
“請她去堂屋!”蕭景泰吩咐道。
“是!”同福應和了一聲,咚咚跑遠了。
晨曦早在半個時辰前就醒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大廚房忙著準備五穀羹。
櫻桃已經有近一個月沒有見到她,陡然看她進來,不免驚喜雀躍。
二人站在爐火前,一面攪拌著嘟嘟冒著泡的五穀羹,一面閒聊著。
“。。。。。。伺候表娘子的名額已經定下來了,咱們倆。。。。。沒份兒!”櫻桃有些氣餒的說道。
晨曦早已經預料到了,笑嘻嘻的說道:“我本就沒打算去表娘子身邊伺候啊,現在這樣也挺好!”
雖然在大廚房司職,等級較低,也不如其他丫鬟表面風光,可晨曦很滿足於現狀,如今既能守護座標,又能修復能量,這對她而言,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不過櫻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的吧?
“嗯,這樣也挺好,在大廚房混的時間長了,還能學到媽媽們做飯的那套手藝呢!”櫻桃心裡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於是便也拿出這句話來安慰晨曦。
晨曦點了點頭,取了湯盅,將剛剛煮好的五穀羹倒出來。
櫻桃用銅盆裝了半盆水,晨曦用帕子包著湯盅,放進水裡晾涼。
。。。。。。
晨曦提著食盒進竹笙院的時候,荊氏正從堂屋裡出來。
她長得跟荊世男不是很像,卻像極了安慶伯老夫人杜氏。儘管她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的憔悴,眼眸紅腫不堪,但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子渾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