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殘留著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她抬頭偷偷看了蕭景泰一眼,發現他側首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暗柔的光線裡。他的模樣俊朗如同塑像,眉目清冽似水,讓人移不開雙眼。
許是風毓這具身體殘留著原主情感的關係,風毓只覺得那心跳快得讓她無法呼吸,好似只要她張大口,那顆心就會從嘴裡跳出來。
她不受控制的看了他片刻。直到發現另外一雙眼睛緊緊的凝著自己。
風毓轉過頭來,毫無意外的對上了晨曦探究的瞳眸,而後她略帶挑釁的微揚起下巴,對她笑了笑。
“就算你是蕭景泰的貼身侍婢又怎樣?憑你的身份,就算人家看得上你,你永遠也只能當上不得檯面的妾!”風毓心裡如此說道。
晨曦只要想,便能看透了她心中的齷齪,嘲諷的搖了搖頭,別過頭,連多餘的話都不想跟她說。
出了阡陌後便是榮成坊。
冬陽駕著馬車穿過坊門,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這才在風府二門處停下來。
“風娘子,到了!”冬陽隔著車廂竹簾說道。
風毓應了聲好,回頭對看過來的蕭景泰笑道:“蕭表哥,我到家了,今天謝謝你了,得空來府上坐!”
那聲音柔軟得幾乎能掐出水來。晨曦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覺得風毓的嘴臉好似越發惹人厭了!
“順道罷了,不謝!”蕭景泰淡淡說道,不提來府上做客的事情。
風毓知道自從凌若珂去世後,蕭景泰便不曾再踏足風府,也沒有多想,裹著毯子在春荷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 。。。
冬陽呵呵道了別,駕著馬車趕回蕭府。
在蕭府二門處停下的時候,正好有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從院內出來,滿臉怒容,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待看到從車廂內鑽出來的那張低沉如水的面容時,罵了一半的話就卡在喉嚨裡,臉漲得通紅,低著頭快步跑出了九曲衚衕。
“這是什麼人?”蕭景泰沉著臉問道。
冬陽機靈,招了長貴過來詢問,這才知道那個是蕭景泫此前在金陵的同窗宋郎君,今日來訪,也是來找五郎君的。
既然人是來找蕭景泫的,蕭景泰也沒有多問,徑直回了竹笙院。
忽然下了一場大雨,晨曦擔心院外花圃的葡萄苗被打壞了,伺候完蕭景泰更衣洗漱後,急忙趕去看情況。
到了花圃裡的時候,竟意外的又看到了蕭景泫的身影。
他彎著腰,正將一塊裁剪成小塊的桐油布蓋在支架上,而他垂在地上的灰白色的長衫早已被雨水打溼了袍角,一塊一塊的,就像是地圖似的。
“五郎君!”晨曦喚道,看蕭景泫回過頭來,笑著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幫你!”蕭景泫微微一笑,指了指比前些日子長高了些的葡萄苗說道:“這雨來的猛,若沒有用桐油布遮擋,只怕剛長出土的嫩芽會被打壞了,你以前沒種過肯定沒經驗,我恰好看到,就過來幫你一把!”
晨曦雖然不明白蕭景泫為何要這麼幫她,但對人家善意的舉動,也不吝還以感激的微笑。
“謝謝五郎君!”晨曦欠了欠身,上前致謝,走近了才發現蕭景泫的下顎有一塊青紫,傷應該是剛剛造成的,痕跡並不清晰。
“五郎君受傷了?!”晨曦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問道。
蕭景泫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被打傷的位置,露出一抹苦笑,搖頭道:“沒事!”
他不想說,晨曦也不再多問,但想起剛剛在二門處遇到的那個罵罵咧咧的男子,多少有些明白這傷應該是與那人發生衝突造成的。
將桐油布蓋好之後,二人各自回去。
。。。 。。。
翌日,陽光明媚,碧藍的天空如同水洗。
蕭景泰下朝後回到刑部衙署,開始處理韋鐘磬釋出下來的公務。
餘氏案子過後,蕭景泰可是因‘不懂事’而被韋鐘磬架空了一段時間,但高淳縣的冤案以及轟動金陵的男童案之後,韋鐘磬對待他的態度可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再加上蕭景泰最近肯聽他勸,主動放棄追查襲殺他的意外事件,讓韋鐘磬覺得蕭景泰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裡,心裡對他就越發的滿意起來。
最近刑部一些細碎的案件核查,都被他交給了葉敖東去負責,而蕭景泰,則幫著他修改一些刑律上的漏洞,完善大周刑律體制的處罰。
初期工作是交給蕭景泰來完成,而後韋鐘磬過目複核,再交由陛下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