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是他能看淡一些,懂得割捨,或者丟擲一切豁出性命與強權、與命運抗爭到底,結果,或許會是另外一種光景。
“即使你沒有這樣的要求,我也沒有打算逃逸出去,再躲躲藏藏的活著!”趙天佑說到這兒,忽的身子一個佝僂,搭在城牆上的手緊緊的扣住了牆體邊沿。
五石散的毒又開始發作了,他的心倏然間好似被無數只蟲蟻啃噬著,抓撓不得,痛苦不已。
“你怎麼了?”惠娘瞧出了他的不妥,上前一步問道。
“這具身體,已經完全被五石散蠶食毒害!”趙天佑抬頭看她,淡淡一笑道:“我本就來日無多了!”
“怎會如此?”惠娘哭出了聲。
“不用難過,在最後的時光能讓我再見你一次,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趙天佑說道,站直了身子,忍著所有的不適走近惠娘。
“我欠你的,用一條殘命不足以彌補!”趙天佑唇角微微勾起,看著惠娘說道:“動手吧!”
惠娘卻不知為何連連後退。
“殺了我,你的兒子平哥兒,才能活!”趙天佑說道。
惠娘身子一僵,腳下步履因他的話而停滯。
那雙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朝她笑了笑:“我很辛苦,給我一刀痛快的!”
城樓下,珍貴妃遠遠看著二人,皺眉問道:“這情況怎麼有點兒不對啊?”
內侍也點點頭,應道:“該不會是被趙天佑發現了那個惠孃的意圖了吧?”
珍貴妃站了起來,她剛抬腳走出了帳篷外,便下意識的抬手擋住從眼前倏然飛過的寒光。
惠娘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起一道圓弧,而後穩穩的扎進了趙天佑的胸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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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狐疑
這一幕好似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蕭景泰雖然早有防範,可是根本來不及阻止。
長英他們,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惠娘手中的匕首,深深的沒入了趙天佑的胸膛,溫熱的殷紅的血如同泉眼一般噴濺出來,她淚痕斑駁的臉上好似被潑了一層紅漆。
鮮血和眼淚交織在一切,順著她雙頰的輪廓滑落,一塌糊塗,看起來,恐怖如鬼。
長英撲過去,一掌劈向惠娘,將她推翻在地。
“不要傷害她!”趙天佑用盡全身的力氣阻止道。
他緩緩倒下,俊朗的面容在日光下刺眼而慘白,他的目光遠遠的落在惠娘身上,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平靜笑容:“對不起惠娘,是我負了你,下輩子,請不要再遇到我!”
惠娘忍著疼痛,連滾帶爬的撲到趙天佑身邊,她緊抿著嘴,嗚嗚低泣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個不停。
她染著鮮血的手,不停的顫抖。
她腦中不斷盤旋著剛剛發生的那一剎,他用血肉之軀,撞上了她手裡的匕首。
刺啦一聲,血肉被利刃刺破。
他說你下不了手,我幫你!
為什麼?
為什麼?
他們為何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城樓下的蕭景泰沉著臉拔腿跑上了城樓。
秦捕頭幾個在身後喊著他,城樓四周都被趙天佑埋了炸藥,要是他最後關頭引爆,拉著他們一起陪葬該如何是好?
不止是秦捕頭他們如此想,珍貴妃也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
負責保護她安全的護衛紛紛護著她往後撤退,生怕一會兒炸藥爆破,會傷及了貴妃娘娘的玉體。
蕭景泰卻完全的肯定,趙天佑不會引爆炸藥,不管是此前他對自己的承諾還是此時此刻城樓上還有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別人或許沒有注意到那一幕是怎麼發生的,可蕭景泰所在的角度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是趙天佑自己往刀刃上撞的!
惠孃的到來。說不定是受人脅迫。
而從趙天佑對她流露出來的眼神和表情,都不難看出他對她依然有情。
蕭景泰幾乎可以肯定,剛剛那一個自己往刀刃上撞的趙天佑,是他的第一人格。他沒有第二人格的衝動。沒有他想要毀滅一切的偏執,他選擇用自己的生命終結這一切。
埋炸藥的是第二人格,所以,做出如此選擇的第一個人格,也絕對不會再引爆。
蕭景泰快步走到趙天佑身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