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全是中藥味,容蔚然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那些中藥,他自己還拿在手裡自言自語,不清楚在唸叨什麼。
過了些天,有年齡層不同,身份相同的人上門,給施涼看腿把脈,清一色的中醫,估計容蔚然把全國各地都挖了一遍。
施涼全程都很配合,沒有人想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面,生活不能自理。
送走步履蹣跚的老中醫,容蔚然摸著施涼的腿,按著對方所說的,一下一下|捏|動,隔一會兒就問感覺怎麼樣。
“疼。”施涼抓他的短髮,“你跪地上,我看著膝蓋疼。”
容蔚然,“……”
施涼用上力道,指甲蹭過他溫熱的頭皮,“別跪了,趕緊起來。”
容蔚然說,“當年我都沒有跟你下跪求婚。”
施涼,“不差那一步。”
容蔚然嘆道,“可是我總覺得缺了。”
“那你去院子裡跪著,跪到天亮都行,別讓我看見,煩。”
容蔚然嘴抽。
他起來了,手拍拍腿上的灰,嘆息著嘀咕道,“你這個女人啊……”
施涼,“怎麼?”
容蔚然,“特別好。”
他虛虛的鬆口氣,滿眼的溫柔。
夜裡,施涼醒來,手摸到旁邊位置,指尖碰到的溫度冰冷,人不知何時離開的。
她蹙眉,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那個男人揹著她半夜出去,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麼?
客廳的容蔚然突然聽到一聲脆響,他的神情一變,馬上跑進房間。
看到眼前的一幕,容蔚然震驚在原地,他忘了呼吸,半響怔怔的開口,嗓音嘶啞,“你怎麼……阿涼你……你是自己下來的?”
扶著床的施涼反應過來,她垂頭看看自己的腿,過度蒼白的臉上也是一怔。
☆、第67章
三十多歲的人了,像個剛剛學會站起來的小孩,身體搖晃,需要東西扶著,一步都邁不出去。
施涼很冷靜,她知道自己要先學站,站穩了,再學走。
容蔚然給她計時,想她站著的時間能越來越長。
而施涼沒有讓容蔚然失望,她每天都在進步。
“今天夠了。”
容蔚然把施涼扶到輪椅上,拿毛巾給她擦汗,“累不累?”
“不累,”施涼撥出一口氣,“再來一次。”
就這樣堅持不懈,大半個月後,施涼終於能在不需要容蔚然的情況下,自己站著了。
儘管還是和那些健步如飛的人不能比,她卻已經走出成功的第一步。
容蔚然有點失落,“真不要我扶著?”
“我一個人可以,”施涼擺手,“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容蔚然還杵著,“都做完了。”
施涼站在陽臺,手|撥|弄|綠油油的銅錢草,這一刻,風吹起她肩頭的長髮,她的神情溫柔如水。
容蔚然看的入神。
他闊步上去,從後面把纖細的人圈在臂彎裡。
施涼停下手裡的動作,“不許哭。”
男人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