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無法忽略。
到頭來,他們都沒做到。
容蔚然彈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林競,我跟你截然不同的今天,就是老天爺最好的答案。”
他轉身,皮鞋踢中林競的腹部。
那股力道兇狠,殘忍。
林競踉蹌著後退,背重重地撞上溼冷的牆壁,他痛的不停喘氣,血腥味在喉嚨裡翻湧,臉煞白。
煙顫抖著掉在坑裡,被一隻深棕色皮鞋踩過,容蔚然拽住林競的衣領,拳頭揮上去。
回過神來以後,林競出手反擊,帶著對命運不公的恨意。
憑什麼容蔚然就能風光無限,得到施涼,和她組建家庭,要她為他生兒育女?
而自己卻要在充斥著骯髒,醜陋,罪惡的牢裡豬狗不如的待上四年,出來後就是眾叛親離,敗落不堪?
巷子裡,兩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身影交錯,拳腳相加,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滲透進每一滴雨裡面,包裹著落到青石板上面,再快速暈開。
片刻時間,林競就毫無還手之力的躺在血|水裡,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又摔地上,鼻青臉腫,兩條胳膊無力地搭在兩邊。
容蔚然抬起一隻腳,往林競頭上踩去,突然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巷子一頭傳過來,“爸爸——”
腳停在半空,容蔚然聞聲望去,看到一個梳著馬尾,脖子上戴著紅領巾,揹著書包的小女孩。
她那張和林競有五六分相似的臉上全是焦急和驚恐。
容蔚然的腿不自覺的收回去,那一瞬間,他在小女孩清澈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
“你為什麼要打我爸爸?”小女孩往容蔚然身上拍打,“壞人,大壞人!”
她撲到地上,跪在林競身邊,嘴裡不停的哭著喊著,滿臉都是淚水,“爸爸。”
容蔚然偏過頭,抬手掐了幾下額角,眼底的戾氣和血色也慢慢地褪去了。
“晨晨……咳……你進屋去……”
林競嗬嗬喘氣,吐出一大口血,“快進去!”
小女孩的臉上身上都被濺到血,她呆呆的睜大眼睛,下一刻就尖叫一聲,不知所措的拿手去擦爸爸嘴上的血。
容蔚然把手放進褲兜裡,觸碰到|槍|身,他再去看哭的那麼傷心的小女孩,隱約是嘆了口氣。
看來上天是不公平。
這樣的垃圾,當年為了工程,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結果他不但有孩子,還是這麼懂事的。
在這種時候,竟然沒有害怕的躲起來,反而衝到前面擋著。
居高臨下的俯視過去,容蔚然沒什麼意義的扯了扯嘴角。
林競的眉骨受傷流血,溫熱的血不停往下第,他在黏|溼的血汙裡看到容蔚然褲兜的形狀,知道是什麼後,臉色大變。
“我女兒是無辜的……容蔚然……她是無辜的……”
見他無動於衷,林競艱難的靠身軀一點點挪到容蔚然的腳邊,頭往地上磕,為了女兒,他做出即便是死,也不會做的屈服,祈求。
“冤有頭債有主,你我之間的賬,是算在我頭上的,容蔚然,我認帳!”
容蔚然嗤笑,面上冰寒,“現在又認了?”
“是我乾的,我不會狡辯,”林競磕的更大力,頭上有一片血,“這跟我女兒沒有關係,你放過她。”
容蔚然搖了搖頭,“林競,你自己是什麼樣子,就把別人想成跟你一樣。”
林競的身子僵硬,自己是分寸大亂了,所以才忘了容蔚然的為人。
他的脖子費力勾出扭曲的弧度,頭沉沉往容蔚然腳邊一磕,“多謝六少高抬貴手。”
旁邊的小女孩看她爸爸磕頭,她也跪在容蔚然面前,一下一下磕頭。
“求求你不要再打我爸爸了……”
“我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才剛回來……我才有爸爸三天……叔叔……求求你了……我不想我爸爸死掉……”
“我爸爸很好很好……他會給我做好吃的……教我畫畫……送我去學校……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不想再沒有爸爸了……”
小女孩語無倫次,情感真摯,單純。
聽到女兒的一番話,林競的臉貼著地面,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他渾身顫抖,無地自容。
“我不是好爸爸……”
這幾個字輕不可聞。
容蔚然就那麼看著,小女孩的額頭髒了,紅了,有血絲,流血,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想到了家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