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能給你爸驚喜。”
施涼笑而不語。
盛光德捏緊手指,模樣駭人,篤定的語氣,“花茶里加了東西是嗎?”
如果是陰謀,那所有的事都是精心設計的,不是巧合,包括他第一次碰陳瀝瀝,以及每次在她身上的那種熱情和暢快。
到了盛光德的年紀,怕老怕死,他和陳瀝瀝在一起,感覺自己回到年輕時候,所以他才會那麼喜歡。
此時盛光德的內心一片黑暗。
“你不是查過嗎,那裡面什麼都沒加,”施涼淡淡的說,“只不過是在檔案上噴了層東西,不湊巧的是,那東西和花茶裡的一種花混合,有催|情的效果。”
盛光德冷笑出聲,他有個老習慣,每次都是邊喝茶邊翻檔案。
有的檔案施涼碰不到,這就是為什麼他有時候特別想要陳瀝瀝,有時候卻一點**都沒有的原因。
盛光德這輩子經歷過多次大風大浪,他的目標明確,手段狠毒,無論是在決定送吳建成父女上路,還是在女兒那件事上借刀殺人,又或是親手掐死曾經深愛的妻子,哪個時候都沒讓他遲疑過。
到頭來,竟然敗給了倆個小姑娘。
一個是他的親生女兒,另一個是他想好好保護的人。
盛光德又去看自己真心對待的女孩,就在剛才,他還在為她著想,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那些溫情都是假的。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這一刻,盛光德終於開始去往回想,他手上究竟染了多少人的血,是不是其中一個跟陳瀝瀝有關,也是來找他討債的。
陳瀝瀝看出盛光德內心所想,“是啊。”
她說的雲淡風輕,“曹峰是我的父親。”
盛光德的瞳孔一縮。
曹峰沒有娶妻,但他風流,有一兩個孩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盛光德知道的是他有一個女兒,死了。
那不代表曹峰不會有其他孩子。
把發生過的一件件事重新翻出來看,盛光德才知道他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照片,張瑞的死,倉庫裡的綁架,流產……
全部都是設計好的,一環扣著一環。
歸根結底,盛光德就是被陳瀝瀝這張楚楚可憐的臉和那些眼淚耍的團團轉。
“賤人!”
陳瀝瀝眨眨眼,“上一個這麼說我的,被您給殺了。”
她熟練的擺出盛光德最喜歡的樣子,天真可愛,又乖順柔弱,嘴裡說的話也是和平時一字不差。
“您對我真好。”
盛光德的呼吸急促,頭磕到桌面,不省人事。
陳瀝瀝臉上那些刻意演出的表情全部消失,露出掩藏的冷意,“姐,他不會氣死了吧?”
施涼轉身,“難說。”
她去通知周長明,離開時已是這座城市最混濁的時間。
夜晚的風有點大,也涼,陳瀝瀝把脖子上的圍巾拿下來,給施涼戴上。
“姐,真的結束了嗎?”
“結束了。”
陳瀝瀝抱住施涼,把頭靠在她的肩上。
施涼的肩頭溼了,安慰的話顯得有些單薄。
所以她沒說,只是摸了摸陳瀝瀝的頭髮。
陳瀝瀝嚎啕大哭,發洩這段時間積壓在心裡的那些不安,害怕,無助,噁心,恨意,彷徨。
她哭的厲害,施涼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不哭了。”
陳瀝瀝就不哭了,“等他判刑了,我們回去吧,姐,你在這裡太危險了。”
施涼拿紙巾給她擦淚,確實,不能去醫院,死亡的機率會更大。
當年那個人為了救活她,不惜一切代價,更是為她設立了地下研究室,她的身體裡有秘密,一旦被發現,後半輩子小白鼠的命運是一定的。
“再看吧。”
陳瀝瀝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愛上容蔚然了?”
施涼下意識的看向別處。
陳瀝瀝發現她的這個舉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姐……”
施涼拍拍陳瀝瀝的手,“不要擔心。”
最困難最危險的時候都已經度過去了。
陳瀝瀝不再提,怕讓她不高興,“姐,現在要怎麼辦?”
施涼說,“醫院那邊我讓周長明找個藉口去探探風,我們儘快把你爸爸接出來。“
陳瀝瀝應聲,“好。”
施涼忽然說,“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