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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陳瀝瀝抿了抿唇,看著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和施涼打了招呼,便向陳瀝瀝伸出手,“你好,我姓溫,溫柏安。”

很好聽的聲音。

陳瀝瀝半響才和男人握手,不太自然,“你好。”

她一手的汗,對方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

溫柏安三十出頭,常年定居在國外,自幼學習大提琴,現在是一名大學老師。

他的氣質和談吐很好,笑起來很溫暖,整個人的感覺都非常親切。

溫柏安雖然回國的次數不多,但一直跟國內的朋友有聯絡,因此對五年前盛暉的事,也有所耳聞。

既然來了這裡,就說明還是想看看眼緣,試一試合不合得來,並不在意那件事,畢竟誰都有過去。

坐下來後,施涼幾乎不主動說話,只是偶爾在需要開口的時候,調節一下氣氛。

主場留給了陳瀝瀝和溫柏安,他們才是主角。

溫柏安似乎對陳瀝瀝的第一印象很滿意,都是他找話頭。

陳瀝瀝卻有些侷促,更多的是排斥,這從她的坐姿,手放的位置都能看的出來。

“陳小姐不喜歡吃牛排?”

“還行。”

溫柏安說,“你一口沒動。”

陳瀝瀝尷尬,把切的亂七八糟的牛排往嘴裡送。

溫柏安眼神詢問施涼,他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妥當。

施涼輕搖頭,問題出在瀝瀝身上。

將近一小時後,這場相親收尾,溫柏安說,“陳小姐,希望下次還有機會一起吃飯。”

那是一種訊號,表示願意往下發展。

陳瀝瀝笑笑,有點僵硬,“好。”

人一走,她就活了。

施涼目睹她的變化,有些無奈,“我跟溫柏安的父親是棋友。”

“每次去溫哥華出差,都會碰個面,他人不錯。”

“瀝瀝,你怎麼想的?”

陳瀝瀝艱難的開口,“我怕跟異性有近距離接觸。”

施涼一愣,以為她只是不喜歡溫柏安這一款,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什麼時候發現的?”

陳瀝瀝沉默了。

她的沉默讓施涼變了面色,心口也堵上了。

“看過醫生了嗎?”

“沒看,”陳瀝瀝拿溼紙巾擦手,“我知道是心理原因。”

“明天是週六,你也休息,去醫院看看吧,”施涼說,“我陪你去。”

陳瀝瀝擠出笑容,“好。”

醫院每天都跟嘈雜融為一體,掛號排隊,看病拿藥的,把環境攪的混濁。

週六人更多,隨意一掃,都是大人孩子,他們在這個到處充斥著消毒水的味兒,共存著新生和死亡的地方說笑打鬧。

三樓,容蔚然坐在椅子上,長腿疊著,背脊挺直,打扮休閒,那張臉很養眼。

楚禾從診室出來了,手裡拿著病歷本,已經被她捲成萬花筒了。

容蔚然放下腿,“看完了?”

楚禾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嗯。”

容蔚然看看她腫起來的半邊臉,“什麼毛病?”

楚禾慘兮兮的,“醫生說我是上火了。”

容蔚然,“……”多大點事。

楚禾叫苦連天,“好慘啊,我一回國就遇到這麼大的劫難。”

她把臉湊近,戳戳自己腫著的那邊,“你看看,我都變醜了。”

容蔚然還停留在劫難這兩個字上面,他都快不認識這個詞了,“你醜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去下洗手間。”

楚禾對著他的背影小聲嘀咕,“是你眼瞎心盲,這麼個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

洗手間散發著一股子檀香,混合著其他氣味,更加刺鼻。

容蔚然從裡面出來,對面的女廁也剛好出來一人,他的身形猝然滯在原地,眼中湧出諸多情緒。

施涼視若無睹的洗手,整理頭髮。

問診的時候瀝瀝一開始很抗拒,後來就慢慢放鬆了,醫生說她的情況並不是個例,恢復的機率很大,主要還是要多嘗試,邁出第一步,後面就好了。

前一刻,施涼的心情還很不錯,現在冷不丁砸過來一塊大石頭,她五臟六腑都疼。

容蔚然不自覺的往前走,停在洗手檯邊,他低頭洗手,眼簾微垂,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剋制著什麼,又像是在害怕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