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細微,他沒有錯過。
方偉還在那說,“我們開始在別墅附近轉,摸清了……摸清了盛先生和吳老先生出行的情況,我們……我們真的沒想過殺人。”
“可沒想到那天吳老先生在家,我們當時很害怕,就起了殺念發,惹上人命。”
周長明問,“那為什麼綁架盛小姐?”
方偉的手不停的摳動,他在緊張,“殺了人以後,我們不知道怎麼辦,就想著趕快逃跑,不能被抓了,可是警察在全市搜尋,我們沒辦法了,只好拿盛小姐做人質,逼盛先生放過我們,後來,後來倉庫不知道怎麼就起火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盛光德的眼中只剩下該有的痛恨,別的全部不見。
周長明的青筋暴跳,面色駭人,“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我……我……”方偉恐慌的往後退,“我說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周長明深呼吸,扭頭對對盛光德說,剋制著情緒,“盛先生,不好意思,耽誤了您的寶貴時間。”
“周隊長不必這麼說,”盛光德開口,“這是我應該的。”
他走時,有意無意的掃了眼方偉。
目送人離開,周長明回到辦公室,方偉在那等著,全然不是審訊室的那副模樣,“周隊長,我按照您交代的說了,沒有出錯吧。”
“你做的很好,”周長明對比兩張照片,“天底下竟然還真有長的這麼像的人。”
方偉開著玩笑,“可惜我爸媽都沒了,不然我還能問問他們。”
周長明擺擺手。
方偉問道,“那我還要做什麼?”
周長明說,“回去睡覺。”
剩下的就是等。
當年倉庫爆炸第二天,發生泥石流,案發現場毀了,撈出的屍骸也是零散的,所有人都認為那樣的爆炸不會有活口。
真正的方偉是死在倉庫裡了,找個來這麼一出,為的就是讓盛光德自亂陣腳,暴露自己。
周長明抓抓寸頭,人情不好還啊。
他把手機拿手裡,看看幾點,又丟開,合上眼睛假寐。
方偉租的一室,在比較偏的地方,環境也很差,他回去就躺床上睡覺。
天漸漸黑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窗戶那裡隱約有細小的響動,方偉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轉了一下,有寒意從後背爬上來。
那人剛靠近床,手裡的刀也才舉起,早躲在房裡,都快睡著的幾人就出來了,同時拿槍指著他,“別動!”
此時,盛光德開車去了灃山。
他在年輕的時候認識的王琴,當年也是真心相愛,一心為彼此,倆人做了十幾年的夫妻,耳鬢廝磨過無數次。
盛光德最終還是沒把王琴扔狗場,留的全屍,就埋在山裡,現在不得不毀屍滅跡。
他下了車,打著電筒按照記憶找到地方。
周長明慢悠悠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盛光德的背部僵硬。
周長明走到他身邊,“抽菸嗎盛先生?”
盛光德接住一根,任由周長明給自己點菸,如果是白天,他會發現打火機上的四葉草。
他抽一口煙,火星子深深淺淺,明明滅滅的光印在臉上,神情模糊,“不知道這黑燈瞎火的,周隊長跟著我是什麼目的?”
“盛先生誤會了,”周長明聳聳肩,“我這不是下班了嘛,正好也沒什麼事,就來爬個山,看看夜景吹吹山風。”
他吐出一團白霧,“盛先生也是來爬山?”
盛光德一口一口抽著煙,黑夜遮蓋了他眼中的殺意,“是啊。”
“那還真是有緣,”周長明在原地蹲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歇會兒,盛先生您先走吧。”
盛光德沒動。
忽有一陣風吹過,來勢猛了些,周長明眯起了眼睛,再睜開時,一把黑色的|槍|對著他。
周長明嘴裡的煙掉地上,他還是那個坐姿,頭仰著,“盛先生這是幹什麼?”
盛光德摳動扳機。
周長明的手在電光火石之間摸向腰後。
山裡發出倆聲槍響,鳥雀驚飛。
第二天上午,施涼出現在郊外,她往河邊的男人那裡走去,發現他披著外套,胳膊上纏著紗布,“你受傷了?”
周長明拿著根魚竿釣魚,“小傷。”
當時盛光德的槍被打掉在地,他的胳膊中槍,意料之外,還以為能避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