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能把人燙傷的眼神,趙暄側頭對趙碧嘉笑了笑,有點虛弱道:“這臺子上頭的,是我的母親——”
趙碧嘉倒抽了一口冷氣,聽見趙暄說出後半句話,“就是五十年前狸貓換太子裡頭,那隻被扒了皮的狸貓。”
看見趙碧嘉震驚的表情,趙暄伸頭過去在那淡金色的內丹上蹭蹭,眼神裡很是有幾分懷念,“白色的是我的內丹,我用它滋養著母親的殘魂,自己在皇宮裡頭等了四十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
“我弟弟呢。”趙碧嘉一字一頓的問道。
“死了,”趙暄道:“你記得他小時候發燒,那一次就死了。”
趙碧嘉閉了眼睛,趙暄急忙道:“他一歲多就死了,後頭都是我,姐姐。”
趙碧嘉依舊沒有說話。
“我不會傷害你的,”趙暄急忙解釋道:“這會我沒力氣,等到我母親好了,我就送你們出去。”
“那楊和安呢?”
這一次輪到趙暄沉默了,半晌他道:“我送他投個好胎,保證他下輩子,下下輩子,只要我還或者,保證他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趙碧嘉冷哼了一聲。
趙暄看著上頭兩顆交錯在一起的內丹,心知還得一會,又看看石室裡頭兩個人,一個展昭暈了過去,一個姐姐閉著眼睛不想看他,他忽然有點委屈,走到趙碧嘉身邊,在她身上有拍了兩下。
“你又想做什麼!”
“我給你驅鬼。”趙暄有點委屈。
隨著他手抬起來,趙碧嘉只看見一個青紫色的亮點從自己身上飛了出來,被趙暄狠狠的一捏,伴隨著一聲悽慘的叫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就是你說的驅鬼?”趙碧嘉就算此刻只能閉眼扭頭等等微弱的動作,但是也能察覺的自己手上利爪並沒褪去。
“許是被附身久了?”趙暄也有點疑惑,“而且你還帶著我母親的內丹好幾個月呢,一會就能好。”
趙暄在她身邊坐下,石室裡頭安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見,他又道:“當年我母親去御膳房找吃的,不知道怎麼就被人抓去了……再後來,”他咬了咬牙,“被人剝了皮還不算完,現在那個太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後來也折磨我母親的屍身洩憤來著。”
趙碧嘉想起來這些年趙暄跟李太后一直不親近,別說是他,就是自己,跟李太后那個性格也親近不起來。
“姐姐,”趙暄又叫了一聲,“宮裡上上下下,就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小時候是你養我,比張貴妃還要關心我……”他眼神一瞬間有點黯淡,“雖然我是個妖怪,但也是知道善惡,明白事理的。”
他忽然貼著趙碧嘉的手又蹭了蹭,兩人離的近了,趙碧嘉看見他胸口被展昭射進去袖箭的地方還在流血,她抿了抿嘴,問道:“你的傷口……”
“沒事兒,”趙暄將胸口的的袖箭拔了出來,他胸口噴出兩小股血來,臉色越發的蒼白了,“等我母親好了,我們就走,這身體也沒用了。”
趙碧嘉倒抽了一口冷氣,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先止了血。”
趙暄忽然有點開心,伸手在胸口一抹,那血立即止住了,趙碧嘉現在才明白她怕是又叫人給耍了。
“我小時候過的可不好了,”趙暄忽然道:“那時候我剛附身進來,老生病,皇帝總覺得我這個兒子養不住,也不常來看我。”
趙碧嘉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差不多等到趙暄五六歲的樣子,不再一吹風就生病,皇帝這才跟他親近起來,說起來那個時候……她其實也是有些怨氣的。
“張貴妃……她覺得皇帝不喜歡我,一來想用我邀寵,二來也就不是太過上心了,興許也有點怕我哪天忽然死了吧。”趙暄自嘲般笑了笑,“整天圍在我身邊的就只有姐姐了,帶著我出去曬太陽,又叫我在屋裡多動一動,身子才能好。整個宮裡,唯一真情實意對待我的,就只有姐姐了。”
他又往趙碧嘉手上蹭了蹭。
這一點趙碧嘉也是贊同的,她母妃的那個手段……真的是天生為了宮鬥而生的,這麼幾十年下來,就算是明裡吃虧,暗地裡也佔了便宜。
“後來龐妃跟她爭寵爭的厲害,有兩次我……夜裡睡了,還看見她來悄悄給我開了窗戶。”
“不可能!”趙碧嘉厲聲反駁道,“你是母妃的心肝,她怎麼會——”
“我們不說這個,我跟你說點別的。”趙暄急忙換了話題,“你記得去年宮裡死了好幾個宮女?”
趙碧嘉嗯了一聲,她就是那一次跟展昭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