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莫名心虛,隨後一想,是皇后亂點鴛鴦譜,她心虛什麼!
她見了傅慎時便是一臉笑。
薛長光則真的心虛,今兒真的是碰巧了,皇后叫他來宮中,誰知道長樂郡主竟也來了,還加傅慎時給撞見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三人相見,便停下來見禮。傅慎時身邊的宮人很乖覺地退開幾步。
傅慎時先給紅豆作揖行禮,叫了一聲“長樂郡主”。
薛長光沒有官職,傅慎時是正正經經的從六品官員,他便給傅六行禮,作揖道:“傅編撰。”
傅慎時略一點頭,冷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薛長光身後的甬道上。
薛長光一抬頭,就看見了傅慎時的冷臉,哦不,是黑臉,他又順著傅六的視線扭頭看了一眼,坤寧宮的宮人跟得太遠了……營造了一種他和長樂郡主單獨相處的假象!
兩人做了許多年的朋友,雖說有些年沒見面了,彼此有些脾性,還是熟悉的。
薛長光摸了摸鼻子,臉上掛著委屈的訕笑,這叫什麼事兒。
他問傅慎時:“你不在翰林院,怎麼跑宮裡來了?這是要去皇極殿嗎?”
傅慎時點一點頭,算是應了,他以低柔的聲音問紅豆:“你怎麼進宮來了?”
紅豆答道:“原是見七公主來的,皇后召見,正好薛郎君也在,皇后便讓他送我出去。你呢,皇上召你進來的嗎?”
傅慎時頷首道:“是。《永成大典》還有幾月就修完了,皇上召我去問一問。”
薛長光笑了一下,傅慎時真是好運道,《永成大典》修了十幾年了,偏他入了翰林院的這一年就要修好了,永世之功,他也沾得一份。
傅慎時的目光移到薛長光臉上,只瞧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很快就扭頭同紅豆道:“勞累郡主自己出宮去,我與薛郎君說幾句話。”
紅豆求之不得,點了頭便走了,她身後的宮人迅速跟上來送她出宮。
薛長光也並不想送紅豆,如此正好,宮人走了,他也清淨了。
他笑著收回視線的時候,發現傅慎時正眸色冷淡地平視他,便斂了淺笑,道:“……你這麼看我幹嘛?我也是被迫的。”
傅慎時幽幽道:“這麼說,送長樂郡主還委屈你了?”
薛長光:???
他什麼時候這麼說了?他只是解釋緣由一下而!已!
薛長光表情淡淡地道:“你要我與我說什麼?”
傅慎時漫不經心道:“沒有什麼,你且走吧,我去見皇上了。告辭。”
薛長光:???
所以……傅慎時所謂的有話跟他說,只是想將他和長樂郡主分開而已?
薛長光正在思考,傅慎時真這麼小氣嗎?
傅慎時便道:“一會子你走慢點,別追上她了。”
薛長光嘴角一抽,大抵是確定了,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就是這麼小肚雞腸,他嘴角扯了一下,道:“……知道了。”
傅慎時與薛長光分開之後,便去見了皇帝。
自傅慎時中狀元那日,大殿之上奏對之後,君臣二人,並未見過面。
皇帝閒了一些,便找了個由頭召見傅慎時入宮。傅家六郎的雙腿好了,他很欣慰,大業多一棟樑之才,他更欣慰!
皇帝留了傅慎時說到天色擦黑,才放了他走。
傅慎時回家的時候,紅豆已經和寧王一起用晚膳了,父女二人如常一樣,用晚膳的時候並不說話,待飯罷了,移步去次間裡坐下說話。
紅豆心裡惦記傅慎時說的修《永成大典》的事,便問了寧王。
寧王笑道:“他投生到現在,正好中了今科狀元,真是運氣好。”
紅豆不懂,寧王便解釋給了她聽。
紅豆也是一喜,傅慎時運氣還真是挺好的,大概老天爺都在補償他吧!
可是……傅慎時到底不是主要編修者,光靠此功,怕是不足夠立刻站穩腳跟啊,關於土司改土歸流的摺子,即便他上了,若無猛將擒賊先擒王,這便是道無用的摺子。
她不知道,傅慎時在賣什麼關子,到底什麼法子能讓長興侯府心甘情願地允了這門婚事,並且主動上門來提親呢?
傅慎時沒有讓紅豆等太久。
四月十五,上早朝的時候,幾個部的尚書奏稟了三年前災後重建的結果,事到如今,那場災難帶來的惡果,已漸漸消滅,大業最大的內患終於平息,暫時得以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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