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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有了身孕,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不再瘋瘋癲癲動不動就發脾氣,偶爾還有笑臉。

傅三也送杭州那邊傳了書信回來,說死傷者和沉水的商船都料理好了; 息了名怨; 坍塌的河段經過修補; 也能正常執行,他已經再趕回京城的路上,不日便抵京。

長興侯的信也連續寄回來兩封,一封是說可以兌鋪子,絕不許賣良田,第二封則是說,家族自有氣數,若氣數盡矣,讓秦氏不要失了自身顏面,不恥求人。

侯府之事,一件件地恢復過來,傅慎時在重霄院,也從各處得了訊息。二皇子還與他通訊另說了災情之事,大災過後,果然還是出現了疫情。真定和保定的災民已經太多,必須要趁著疫病還沒有傳到京城的時候,引一部災民分往仁莊和善莊去。

傅慎時寫了厚厚的一封信給王武,讓他轉交給汪先生,便給二皇子回了信。

這些事他從不瞞殷紅豆,因此她也知道了發疫病的事。

殷紅豆對這方面一點經驗都沒有,只略微知道艾草可以消毒,並不曉得治疫病的法子,就問傅慎時:“疫情可能控制得住?”

傅慎時臉色很凝重,搖頭道:“不知道,南方到京,便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也要十天左右才能傳信過來,二皇子收到信至少是十天以前,那時信上說疫情剛蔓延不久,一則官員未必得到的是實情,二則不知道當地官員是否有隱瞞。若是疫情嚴重,但範圍不大,隔開病者,全部殺掉,足以控制疫情,若是範圍大了……恐怕會更殘暴。”

過去大業就是這樣解決嚴重的疫病情況,傅慎時只是客觀陳述事實而已,

殷紅豆不禁頭皮發麻,但她首先要擔心的,還是仁莊的情況,她道:“疫情的事,要汪先生派人去提前打聽才行,仁莊上絕對不能沾染一絲一毫的疫病,否則春園也岌岌可危。”

仁莊上的畢竟都是災民,若是真發生什麼,甚至叫人傳了謠言,誰還敢往春園去?

傅慎時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道:“我在信上已經請汪先生派人去打探,將春園與仁莊築牆隔離開,兩邊相互不干擾。另細問了二皇子關於疫病的詳細訊息,叫莊子上提前預防。”

方才傅慎時寫出去的信很長,殷紅豆沒有一一看完,便不知道這一點。傅慎時的先見之明,雖也在她意料之中,也還是叫她放下了心。

傅慎時安撫她道:“你不必擔心,等家裡事定了,我們就去莊子上。”

殷紅豆點了點頭。

沒等了幾日,督察院初審完了,放了二老爺歸家,二房一家子哭聲震天,好歹是一家團聚了。

傅三的人也傳了信回來,說已快抵京,估計入夜時候才能回來。

當天夜裡,傅三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他回侯府的時候,大家差不多都睡下了。三太太的人一得了訊息,趕緊前去迎他,順便派人去了秦氏和傅慎時院子裡傳訊息。

傅慎時還未睡深,聽了訊息,起身披衣。

殷紅豆驚醒,替傅慎時拿衣裳鞋子,正要替他束頭髮,就聽院子裡傳來咚咚的幾聲,有人敲門。

時硯也醒了,麻溜地跑出去開門,他進來的時候,傅三已經早一步跨了進來,有些激動地喚道:“老六!我回了!”

傅慎時還坐在床上,沒有下輪椅,頭髮也披散著,殷紅豆只是隨便套了件衣裳,釦子都沒扣住,跪坐在他身邊。

傅三進了房來,往床上一掃,雖很是意外傅慎時能叫丫鬟上他的床,卻也不覺奇怪,畢竟是十幾歲的爺們兒了嘛,他根本沒將殷紅豆放在眼裡,只同傅慎時道:“我才去見過了母親,就往你這裡來了。”

氣氛有些奇怪,殷紅豆跪坐在床上,剛要抬腿下去,傅慎時就扯住了她,溫聲道:“夜裡涼,你別動了,睡下吧。”

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護著她,殷紅豆怪不好意思的,但讓她現在下床去給傅三行禮,她更不好意思,索性“嬌氣”了一把,聽了傅慎時的話,縮排被子裡,支著耳朵聽弟兄兩人說話。

傅慎時扭了頭,看向傅三。

傅三在杭州奔波了幾個月,後來的一兩個月裡,基本上沒睡過整覺,回京途中,又是拼了命地往回趕,人消瘦了好幾分,一臉的胡茬子,眼睛裡滿是紅血絲,可他並不失往日風流,身上又多了一層匪氣。

傅慎時問傅三:“三哥,三嫂懷孕了,你不回去她如何睡得著,你且先回去,有事明日再說吧。”

殷紅豆麵頰微紅,但是帶著淺笑。

傅三一笑,眼裡疲憊之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