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
兩個人若不在一處還好說,明明就躺在一起,傅慎時哪裡能止得住遐思,他在寧靜的房間裡先開了口:“你以為我少了你不行,所以你肆無忌憚,心口不一。”
殷紅豆睏倦地睜了睜眼,很快又閉上了,只道了一句:“我說我沒有心口不一,你若不信,便也不必問我。”
傅慎時揪緊了腹上的被褥,啞著嗓子道:“不管我身邊有誰,所以你是一丁點也不會在乎,是麼?”
殷紅豆睜開了眼,悶聲道:“倘或你覺得別人也可以替代我,是你我的福氣,我自然求之不得。”
她說的是真心話,若傅慎時能移情別戀,她即便會難過一陣子,也總好過將來失去尊嚴和自由難過一輩子,又或是面臨生離死別。
傅慎時緊緊地攥著被子,嗓子裡不甘地擠出一口氣,他的眉毛緊緊地鎖著,又道:“我在你心裡,可是輕如鴻毛?”
殷紅豆不想跟他車軲轆話,便蹙著眉頭道:“你不是說了嗎,我就是肆無忌憚,恃寵而驕。喬三送來的瘦馬了不得在你潤色劇本時出一出力,我能做的可太多了。你越是看重我,我越是膽大妄為,你不如將我看輕一些。仁莊也完善的差不多了,賬房先生可另請,時硯也可代勞,也有丫鬟伺候你,她們賣身契在你手上,也不用怕她們背叛你。不如將我放莊子上勞作算了,眼不見心不煩,倒省去你許多煩惱。”
傅慎時本來不快,聽她說了這麼一大段話,卻莫名心情好了一些,他湊過去,貼在她耳畔道:“你還敢說你不是心口不一,我若真將你放莊子上去勞作,你難道……”
殷紅豆冷淡地道:“你且只管放罷。”傅慎時明知道她擔心和在意的是什麼,明知道她的態度,卻還是要用他慣用的手段來征服她,她也就沒有軟言軟語給他。
傅慎時聽到這句話果然立刻就黑了臉,自己又躺了回去,胸口起伏著,靜謐的內室裡,聽得見他略有些粗重的喘息聲。
殷紅豆真的很累,蠟燭即將燃盡,屋子裡光線暗淡了許多,她順利地進入了夢鄉。
傅慎時面色沉鬱,眉頭始終不展,側頭一看,殷紅豆即使在睡覺,也是一臉的倦色,秀眉微攏,他閉上了眼,雙手擰了大半夜的被子,才漸漸睡著。
次日,殷紅豆起來的時候,傅慎時早就醒了,披散著頭髮,坐在床邊,漱口。
殷紅豆伸懶腰的時候,腰間露出一小段,又白又嫩,傅慎時斜了她一眼,將漱口水吐到茶盅裡,又接了時硯給的帕子,洗了臉。
殷紅豆自己麻溜地去浴房裡換好衣裳,梳頭洗臉,做早膳。
她做好早膳之後,傅慎時已經去了書房裡,坐在墊了軟墊的靠背椅子上,頭髮還散著。
傅慎時道:“叫她們兩個進來伺候。”說完,他又冷冷地補了一句:“以後叫她們進內院伺候。”
殷紅豆端著案盤的手頓了一瞬,極快恢復如常,放下了案盤,道:“是。”
說完,她面無表情的轉身出去,傅慎時還凝視著她手腕放在懸空的地方。
第87章 (二更)
兩個丫鬟在內院伺候著傅慎時。
晚上的時候; 她們倆在內室裡給傅慎時除蟬扣; 梳頭,伺候他洗漱。
兩個丫頭都是受過調教的; 動作很嫻熟; 舉止婉約,一舉一動都是好看的,殷紅豆洗漱之後; 過來鋪完了床; 同傅慎時道:“床睡不下,我去隔壁睡。”
傅慎時黑著臉,沒有攔她,殷紅豆抱著被子就走了。
兩個丫鬟伺候完了他,其中一個默默地走到床邊,脫了鞋子,解開衣裳準備上去暖床; 傅慎時從銅鏡裡看過去; 冷聲道:“我讓你動了嗎?”
丫鬟嚇得一哆嗦; 連忙站起來; 衣裳也來不及扣; 就退到了一旁,垂首站著; 乖巧十分。
另一個手上也站定不動; 低下了頭。
傅慎時牙槽咬的很緊; 他透過銅鏡; 多看一眼那個丫鬟,心中便煩悶一分。
他向來不喜歡膽子大的丫鬟,膽大心思重的丫鬟,總是令人討厭。
丫鬟大氣都不敢出,紅著眼眶,絞著手指頭,傅慎時一直沒有說話,那丫鬟的眼淚無聲地掉了下來。
傅慎時擰著眉頭,隨手攥了一把桌上的梳子,緊緊地捏著,手腕往上,露出的一小節手臂,青筋隱現,他壓著聲音道:“滾出去!”
床邊的丫鬟走了,另一個丫鬟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走,傅慎時斂著眸,那丫鬟抬頭一看鏡子,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