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沒說什麼,一口氣喝完了藥,拿起擦嘴的帕子,只是沉聲道:“拿走。”
吃苦都不帶眨眼的,厲害啊!
殷紅豆端著案盤頓覺無趣,便見傅慎時喝了口白水,擰眉道:“茶水呢,怎麼是白水?”
還以為他不苦呢。
殷紅豆抿了個笑,道:“胡御醫說六爺要忌口,喝不得茶。”
就這麼苦著吧。
傅慎時瞪了殷紅豆一眼,冷著臉問她:“你在笑?”
殷紅豆慌忙低頭,道:“沒有沒有,奴婢腿還痠疼著,哪裡笑得出來?”
“罷了,退下吧。”
殷紅豆點頭應了個是,抬眼正好看見傅慎時用帕子擦嘴角,他的修長手指,骨節分明,清秀精緻。
傅六的長相自是不必說,丰神冷峻,狹長的雙目頗有別樣風流,他穿著一身暗紋薄綢衣裳,羊脂玉蟬扣挽住高高束起的墨髮。便是最簡單的動作,他也做的行雲流水,優雅自然,是真正的富家公子,骨子裡就有一股貴氣。
殷紅豆多看了一眼傅慎時的臉,暗歎皮相惑人,須得時刻警惕才是。
——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著,殷紅豆一邊在重霄院當差,一邊開始瞭解內院的結構和大業律法。
等主子放她出府實在是沒個定數,殷紅豆打算攢夠了銀子,找人跟她名義上的家人聯絡,看能不能找夫人或傅慎時討個人情,付了賣身銀子,放她出府——她也立了幾次功不是嗎?
當然大夫人和廖媽媽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殷紅豆走的,除非重霄院“後繼有人”。
殷紅豆尋了個空兒,跟廖媽媽提起了院子裡人手不夠的事兒。
平日裡翠微負責粗活,又要幫著照看廚房,殷紅豆負責一日三餐,還要學著院子裡的事,廖媽媽自己也有丈夫子女,並不是天天都能待在院子伺候的,她也覺得只兩個丫鬟伺候實在是少了些。
離前四個丫鬟被趕出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廖媽媽瞧時候差不多到了,便找了時間去世榮堂,想跟秦氏提這個事兒。
廖媽媽還沒來得及說事兒,秦氏倒是先一步同她道:“你回去同慎時說,金吾前衛鄭指揮使的女兒與他年紀相仿,我已與鄭夫人見過了,鄭大人和鄭夫人很喜歡他,後日正好老三過生辰,叫他一道去莊子上同人家見上一面。”
她又補充一句說:“叫慎時放心,這次再不會像上次一樣了。”
廖媽媽怔了片刻才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