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腳稍微麻利點的,每天差不多可以做百來個商品。
雖然像襪子等小件就不能按一件一文錢算,但總體摺合下來每個人每天也差不多有四五十文。而一個月下來竟然就有將近二兩銀子,實在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目。
要知道,一般的店鋪是不願意給這麼多工錢的。
所以她們怎麼能不滿意呢,一個月的工錢都相當於有錢人家一等丫鬟的例錢了。
性子活泛的秦大娘笑嘻嘻的逗趣:“滿意滿意。東家的工錢給得高,我們在這裡做活都覺得很有力氣。”
秋大姐比較內向,但也忍不住站出來說兩句:“我們在這裡做一個月相當於在別處做三個月,而且東家規定的幹活時間不長,流水線的方式也新鮮,我們幹著一點都不覺得累。”
剛開始她們聽到以件數記工錢的時候都很不願意,想著一天也裁不出幾件衣裳,更是縫不好幾個玩偶。
但是在江月夜示範了流水線作業之後,大家就高興瘋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能拿到一文錢。
有些家中困難的,連下班都不願意,恨不得白天夜晚的趕工,就希望犧牲睡眠多掙一些錢。
員工的積極性被撩撥得這樣高,短時間內倒還沒發現有盜竊設計的事情出現。
江月夜聽她們這麼說也很高興,便提出了簽訂勞動合同的建議。
“我今天來,除了想看看大家,其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從目前看來,我們的僱傭關係並不牢固,我想著大家是不是和我籤個協議比較好?”
看大家露出不解的神情,江月夜進一步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江氏的勞工協議和你們在別處簽過的有些不同,時下的很多作坊都喜歡和工人簽訂終身的勞工協議,但我們不強求。最短三年,最長十年,大家可以選擇合適的年份進行簽訂。”
一個面黃肌瘦的婦女戰戰兢兢的問:“為什麼要籤那玩意兒?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麼?”
江月夜看到除了那些曾經在別處幹過活後被辭退的女工稍微理解點勞工協議的概念外,剩下的人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大概都是沒正式幫過傭的。
她便簡明扼要的解釋起來:“我之所以說我們現在的僱傭關係不牢固,是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我們是僱主與工人的關係。正常情況下倒是沒什麼,但是一旦出了事情,這就是個巨大的弊端。”
江月夜看著那個婦女,誠懇的道:“就比如說,如果嫂子你在工作時間發生了什麼意外。當然,我不是詛咒嫂子,只是打個比方。比如嫂子的手被裁衣服的剪刀劃傷了,那這醫藥費誰來出?”
女工們一下子嘰嘰喳喳探討起來。
大多數人認為應該東家出,也有人認為應該自己承擔,因為幹活受傷是自己不小心,東家不應該為此負責。
江月夜抬起手臂,示意她們先安靜下來。
等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這才說道:“只要是有爭論的,就是我們應該協商的部分,因此才有必要提出勞工協議的概念。”
江月夜頓了頓,儘量讓她們消化她的話。
接著才說:“勞工協議上會明白的註明,如果員工在做工的期間受傷,那所有的醫藥費都應該東家給付。不僅這樣,只要是我們江氏的工人,每到節假日時都會有相應假期,而放假期間的工錢是照發的,不會抵扣。而且,節假日江氏會給每個員工準備小禮物,比如說中秋節發月餅,春節送臘肉什麼的。各種各樣的福利都是對大家有好處沒壞處的,這樣,大家還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大夥一聽是這麼個情況,別提多高興了。
有人甚至當下就決定要籤。
江月夜卻不著急,耐心的繼續解說:“大家先別急。雖然說勞工協議裡基本上的條款都是對大家有好處沒壞處的,但是卻也有相應的限制。”
“第一,大家必須遵守勞工協議中規定的紀律。上工不準遲到,不能早退,否則會處以相應的罰款。
第二,勞工協議有效期間,一旦有人辭工,就需要支付相應的違約金。違約金的金額視情況而定,簽訂時時間越長的,違約金金額就越高。最高的一種情況是該工人不在江氏繼續上工,卻跑到別家作坊去幹活,並且把江氏的核心技術偷了過去,沒有與江氏商榷就偷偷使用此技術。這屬於技術型違約,需要支付大量的賠款,嚴重者還可能會吃官司。”
“啊?”一聽到吃官司就立馬有人驚呼起來:“那……能不能不籤啊,聽起來好可怕。”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