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倒好,好不容易在我眼前辦了喜事,對方偏又是公主。我這當孃的,一個親不了,一個親不得,你讓我怎麼辦?所以這最後一個兒子,我偏得找一個我自己看得上兒子又歡喜的才行。”
國公爺翻了一個身,把手臂搭在國公夫人身上:“隨你開心,你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可管不著。兒子大了,翅膀硬了,總有一天要飛走。”
國公夫人卻不依,一巴掌拍在丈夫手臂上:“什麼飛不飛的,等我好好琢磨琢磨,一定找個好姑娘替我把兒子栓在家裡。”
傅雲清此刻也是睡意全無。
母親替他找來各色各樣的閨秀,靈秀的,貌美的,溫柔的,嬌豔的,可他一個都不喜歡。
甚至早些年,他都覺得他根本不需要成婚,不是像很多人那樣覺得女人麻煩,而且一點也沒有想要成婚的心動。
直到他遇見了一個人,小小的,倔強的,喜怒哀樂全掛在臉上,貌似還有那麼一點笨。
他這才覺得,生活好像有了點意思,只是這一別,卻不知還有沒有相見的機會。
想著想著,傅雲清的手就握上了筆。
簡單的幾筆勾勒,江月夜的身形就躍然紙上,靈動又不失狡黠,彷彿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傅雲清面前。
……
這邊,江月夜正絞盡腦汁的教繡娘做內衣內褲,蕭知樂就派人來說,她們的第一家火鍋店正式來張,要她去一同嚐嚐。
距離江月夜被禁足已經半月有餘,聽到這個訊息,江月夜一臉期待的同時更加歡欣雀躍:“娘,娘,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是很重要的事,娘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答應我。”
一旁拿了設計圖出門的幾個繡娘,見她們小東家竟然像小孩子一樣討好孃親,頓時就有些笑不可支。
沒想到人前聰明能幹的小東家,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和她們家中成天追在屁股後頭要糖吃的兒子女兒一個模樣。
“幾位大妹子慢走。”宋氏卻不接江月夜的話,光顧著送繡娘出門,江月夜也跟過去,晃了晃手上的皮尺:“幾位嬸子,回家也要做功課哦,不然明天就等著被打手心。”
這還是她娘宋氏教的。這些年紀三十來歲的繡娘,要說繡活和裁剪的功力,那都是沒得說的,唯一不好就是臉皮太薄,要不是她成天追著趕著,她們硬是不願意做那些內衣。
沒辦法,要她因為這個扣這些人的月銀她心中也過不去,所以就只能這麼對付她們。
杜娘子人最活波,當下便笑出了聲:“知道啦,小東家。我們兒女都快和您一般大了,您還成天把我們當小娃娃訓練,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江月夜靠在宋氏肩頭,裝成一個乖乖女的模樣:“杜嬸子以為我樂意?我這樣還不是為了讓各位嬸子一心一意的學習。各位嬸子什麼都好,就是這臉皮呀,比那餃子皮兒都薄。”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笑鬧。四五個繡娘卻是個個都喜氣洋洋的,一點沒有被責怪的難堪。
她們已經習慣了江月夜有事沒事兒的打趣,心裡也十分喜歡這個大方聰慧的小東家。
江月夜求了半天情,宋氏只蹦出兩個字:“不許。”
江月夜沒轍,臉就哀怨起來:“娘,你看,咱們家生意才剛剛有了起色,其中還有挺多股份是人家蕭公子入的?如今他的火鍋店開張,我要是不去,那顯得多沒誠意。這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誠信二字,所以今兒我是怎麼也要去的。”
要不是聽說江月夜被宋氏禁足,蕭知樂又怎麼會只是派人上門,而不是風風火火的親自來找她。
宋氏還沒說話,江老爹就進了門:“音娘,三閨女說得對,你不該事事都攔著她。”
“我也不願意這樣。”宋氏嘆口氣:“生意上的事情,不是有月白在操心嘛,非得夜兒去不可?再不濟,也有月華在啊。”
“我今天去秦老先生那兒,聽說了一件事。月華接下來緊接著就要考府試,估計是沒時間了。”前兩天總店調了兩個女夥計過來,無事可做的江老爹就去了秦老頭那兒串門子,這才聽說這個事。
江月華自己都沒說過,江月夜就有些驚訝:“大哥怎麼都沒和家裡提過?”
江老爹搖搖頭:“大概是不想我們著急。他對這些一向心中有數。”
宋氏想了想,看向江月夜:“聽說你們不是招了個厲害的掌櫃嘛,他不能代你去祝賀?”
江月夜無奈:“娘,人家蕭公子什麼身份?我們要是派一個掌櫃去,不是明擺著打人家臉嘛,肯定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