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斐和納蘭鈺媛兄妹呢?他們武功高強,為什麼沒有給他們一點點的警示?
申劍國擲下簾幕,金絲綴飾的窗幔輕輕晃盪,他俯身撿起田敏麗撕下來的面具,看看上面的皮質有些被撐開,若重戴上,倒是會令人一眼就辯出易了容。但新的面具卻放在他的自已的馬車上。
他的心一動,冷笑一聲,坐了下來,又索性往後舒服一靠,窄袍順著他的腰分到了兩測,露出了結實的小腹。
他微微推了一把田敏麗,琥珀色的妖眸微微一眯,眼角如斜柳上勾,眉眼風情如妖姬,整張容顏似有千年修行的狐媚妖靈一般的熟媚妖豔,聲音庸懶得如夫妻床第間的私語,“敏兒,你出去,該怎麼辦你最清楚!”
“別叫我敏兒,誰知道你是喚我,還是喚她!”田敏麗驀地感到一陣膈應,突然轉身狠狠地踢向地上的慶安一腳,“今日要不是這賤人,我何需來這裡受罪!”她心裡象被一團亂麻被揪著,疼了十幾年的女兒不是自已的親生骨肉,縱然慘死在她的面前,她卻沒有一絲報復的痛快。而自已的骨肉卻連一眼也看不到,今日就算全身而退,將來想再跨進蒼月燕京一步,只怕難以登青天。
“賤人,等回大魏後,看我怎麼整死你!”若非她還想用慶安,這時候她肯定直接扒了她的臉,讓她一對母女殊途同歸。
田敏麗連踢幾腳,可惜慶安卻因為昏迷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看著慶安那一臉灰敗的臉色,恨到渾身都在顫慄作痛,突然心頭一跳,計上心頭,看向申劍國,咬了咬牙,心頭的強烈執念竟似帶有泉湧漿噴之勢,“劍國,這回要是我立了大功,你該賞我什麼?”
“嘖嘖嘖,這節骨眼和枕邊人談起價碼,真是大煞風景!”正半倚半躺在坐榻中央,媚眼如彎月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豔笑,“敏麗,你還真貪心,當初我們可是說好,我授你駐顏之術,你就得心甘情願地為我所用!”
田敏麗一瞅這不陰不陽的表情,心頭忽然湧起無名怒火,“申劍國,這二十年,我哪一件事沒有幫你辦得妥妥當當,但你不應該拿我的骨肉來折騰,現在,你當是你負我也好,當我是食言也罷,總之,我田敏麗就是認定了,你我之間的帳清了!如果你還要我幫你,這一回我要另算,你要是答應,我這就出去助你拿下秦邵臻,否則,我——”
“否則你就跟顧城風要申鑰兒的身體是麼?”申劍國不以為意地一笑,聲音軟媚得要滴出水來,“其實,當初我瞧上你,就是因為瞧上了你骨子裡這抹冷靜,到這時候了還懂得跟夫君討價還價!行,你說說,你想學什麼?”
田敏麗眼眶泛紅,雙目迅速溼潤,卻笑靨如花,“冥思之術!”
“想借用冥思進入申鑰兒的思想?”申劍國冷笑一聲,“好,只要我從秦邵臻手上拿到配方,我就授你冥思之術!現在,出去外面,好好使出你的本事!”
田敏麗沒想到申劍國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是的,她學到了冥思之術,就可以想辦法進入申鑰兒的夢境中,她想在夢中向女兒陪罪,一想到申鑰兒昏迷前的種種遭遇,田敏麗悽慘一笑,笑容絕望如花,聲音既輕且慢,“劍國,她也是你的女兒,難道你對她們……真的一點感情也沒有?”田敏麗的聲音說到後面話音有些不清,象是被什麼鈍器鉗住了咽喉,聲音顫抖乾澀,“皓兒也就罷了,鑰兒那孩子這些年一直幫你……”
申劍國“呵呵”輕笑起來,妖嬈的身子搖晃不停,他笑了許久,帶著笑意的眸光卻冰冰涼涼,“敏麗,你是想說給自已聽吧?大戰當前,你倒有些閒情!”
田敏麗一驚,這才拉回神智,她隨手拿過一件寬大的對襟袍子,披在身上後,腰間玉帶一扣,便掀了簾子跨了出去。因為無人給她擱置下馬車的階梯,她站在馬車之上,暖風吹過,長袍迎風搖曳。
此時,豔陽已近高照,陽光照射在肌膚上,有隱隱的灼熱感,田敏麗用手背輕擋刺眼的陽光,突然心生微恙,毒蜂生活在沼澤,是喜陰之昆蟲,昨夜她們在馬車上與他們暗中對執了一晚,不見蒼月有所行動,這時候,近午時了,是毒蜂一天活動最低糜之時,難道,顧城風早就知道她們的行動?
田敏麗心一凜,不由自主轉首看向馬車後的車隊,這一看,幾近魂飛魄散,原本意氣風發的神色瞬時萎靡,身軀搖晃如風中庭竹,一手撐扶住馬車車廂,穩住身體,卻無法定下那一瞬間的憂戚荒涼,六道輪迴,真的是有報應!
若非是她處心積慮地想讓申皓兒代替申鑰兒來蒼月,怎麼會有她千里來蒼月這一天?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倒了幾十個人,全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