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我們這通常是不接女客,請客官……”
話未說完,賀錦年便劈口攔截,“在下找夢媽媽談一筆生意!”
“生意?”龜奴以為是賣丫環,自然拿眼瞄向六月,這一瞧就愣了,張著嘴含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俏呀!”心想,這等絕色要是能在蘭桂坊掛牌,那這裡的門面肯定得改一改了。
賀錦年沒時間理會他,推開他便拉著六月往裡面衝。
這裡新開後,賀錦年也來過,當時是來找常念幫她編排有關顧寶嵌失貞的來籠去脈的故事,可惜她是個路痴,一進來後,四周宮燈綵照,人來人往、女子笑聲潺潺,明明看這條路熟悉看那個擺設也認識,就是愣找不出應往哪走。
六月一路跟著跑,早就上氣不接下氣,此刻過眼之處盡女男女廝纏一起的畫面,耳畔傳來道道甜膩的嗓音,甚至不時能聽到媚到骨子裡的嬌軟,他原本蒼白的小臉瞬時紅到耳尖處,心裡強壓下那種極為不安恐懼,半閉著雙眸默默無語跟緊賀錦年。
他不明白賀錦年為何將他帶到這裡,但他還是不敢開口問,他擔心打擾到她。
賀錦年拉著六月連奔幾個包廂,害得六月也看到好幾個兒童不宜的畫面,她心中急得直冒火,好在抓到一個小廝,她認出此人是夢伊依信任身邊的小廝之一,便一把拉住他,“帶我去找夢依伊!”
那小廝被賀錦年臉上的殺氣唬了一跳,忙帶她去找夢依伊。
夢依伊此刻正與鳳繁星正猜拳,四角案桌上倒著七八盞空酒壺,整個屋子透著一股芳香凜冽的酒香,光聞著就知道這酒極烈,瞧兩人的模樣似乎喝很長時間,尤其是鳳繁星,整個人毫無體統地趴在桌上,酥胸半露亦不自覺,看到賀錦年時,媚眼如絲的朝著她翹起蘭花指,“來,這位小倌,陪本小姐喝一杯……”
賀錦年汗顏,喝了酒連自個的身份都忘了,自稱小姐了!
“哎喲,瞧瞧瞧,多俊的少年公子……來,讓媽媽我親一個……”夢伊依嘻笑一聲,搖搖罷罷的晃到賀錦年的身前,聲音似醉不成語調,眸光卻清澈如水,背對著鳳繁星用唇語問,“有急事?”
賀錦年不知道這二人什麼時候搞得這麼親密,但她卻知道夢依伊的酒量,她沒時間解釋,只將六月的手慎重交託在夢依伊的手中,“我遲些來接他!你幫我照顧好她。”走前,瞄了一眼鳳繁星,故作輕鬆了捏了一下六月的臉蛋,笑道,“六月,好好等我,我一會就來接你!”
“好,錦哥哥你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六月燦顏一笑,小腦袋連連點著,儘管他對這裡的環境有著濃重的恐懼和排斥之心,可賀錦年相信的人,他就信!
夢依伊將六月牽住,眉間慎重,賀錦年和她說過六月前世的遭遇,她知道六月於賀錦年代表著什麼,“錦年,你放心去辦事,只要蘭桂坊在,六月一定會安全!”
賀錦年找到顧城風時,黑白身影兩人交纏在一處打得難解難分,顧城風身形挺撥修長,每出一式,冰綃似的的寬袖簌簌作響,但賀錦年還是感覺到他的動作不如黑色身影的人那般流暢,顯然顧城風很可能受了些傷。
果然,奔近時,只見顧城風全身泛著冷漠的氣息,他臉色慘白,一縷鮮紅的豔色從嘴角蜿蜒而下,卻找不出絲毫的缺陷和狼狽。
顧城風受傷了!
賀錦年瞬時熱血沸騰,眸光一變,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竟擋在了顧城風的身前。
“小心!”顧城風一驚,本能地提了賀錦年躍起,在空中白色衣襟如鵬展翅,獵獵飛揚,待站定後,桃花眸帶著隱隱地薄怒看向他,觸及賀錦年帶笑的褶褶皓眸時,他身軀似有所觸動,胸腔淡淡起伏,掌心捉了賀錦年的後襟不覺帶了些力度,這一刻他想到的竟是“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你中毒了?”賀錦年看了顧城風的掌心,轉首朝著姚晉南冷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卑鄙!”
顧城風雙目微沉,桃花眸中寒芒乍現,冷斥,“你來幹什麼,快離開這!”
賀錦年微微動了動唇,正正經經地一揖,“景王殿下,卑職這是來述職來了,卑職……”餘音未盡,嘴裡被塞進一顆小丸,清清甜甜的,帶著淡淡的冰涼,賀錦年馬上知道,這是顧城風的解毒聖藥寶蓮丹,前世中,她曾從顧城風的手裡騙到了整整一瓶,也因為有了這一瓶寶蓮丹,她的秦邵臻才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毒殺。
姚晉南陰冷一笑,他收回掌風,看到賀錦年,臉上笑意更盛,“正好,省得老夫去找你!”他其實並不曾下毒,只是他所練的武功帶毒,這是在夜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