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阿勇和他娘說起了他這一次在京城的遭遇,順便也將王爺欲贈他們宅子的事情也一併說了。
對方一聽有這樣的好事,大喜過望,正欲細問,阿勇卻緊接著告訴她,他拒絕了,阿勇娘即刻便沉下臉來質問為何。
當阿勇將悅昕當時所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她時,對方用力地一拍桌子,怒道,“昕兒真是的,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回來先和長輩商量一下,阿勇你也是的,怎麼能所有的事都聽昕兒的呢?她畢竟只是個婦道人家,哪裡會懂你們這些男人在外面的難處呢?”
“可是娘…”阿勇想為悅昕辯解幾句,但是卻又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詞,最後只能道,“娘,昕兒她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娘,兒子想和昕兒儘早成婚。”
對方見他如此護著她,心裡既酸又妒,語氣便不免衝了些,“她是怎樣的人娘還不知道?未成婚便先有了孩子,一個婦道人家,不用做事還有那麼多銀子可以花,這人品,娘心裡有數!要不是因為在這如意鎮,實在是找不然人,娘絕對不會答應讓她做你媳婦兒的,現在好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離開這裡,她倒好,還來阻止,她到底是安了什麼心啊?”
“娘!你…”還未等他說完,阿勇娘便急急打斷了他,“不要你你你的,你告訴娘,你真的喜歡浩兒嗎?若將來有一天,昕兒給你生了個兒子,而她萬一更加偏愛他,你打算如何?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心裡其實是不喜他的,所以娘想,如果我們能去京城,如果我們能請那位王爺幫你在京城找個體面的事做,你就能找個京城的媳婦兒,你不想嗎?”
阿勇一聽,心湖便泛起漣漪,他想起軒轅意帶他去的那些個花街柳巷,裡面的人兒,個個如天仙般,若是他也能娶個這樣的,想想都覺得是極美的,但是…
他又想起昕兒,想著她軟軟的身體,還有身上淡淡的香味,忙搖了搖頭,“不,娘,兒子就要昕兒!”
“你!”阿勇娘眼睛一眯,心裡對悅昕的不滿便又漲了幾分,這還未進門呢,就已經將他兒子的心給勾去抓得牢牢的,真要是進了門,那還得了?
但是眼下,看著阿勇堅持的態度,她知道不能急於一時,便只能放軟了聲音,“行啊你,你要你的昕兒,連孃的話也不聽了,可憐我苦了一輩子,在這個如意鎮上,被人看低嫌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在鄉親們面前長長臉,可是你們倒好,都只顧著自己,娘我心裡苦啊。”
她說著便大哭了起來,而且越發哭得悽慘,阿勇怎麼勸都勸不住,心裡便有些動搖。
當初他想答應了王爺,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娘,現在聽她這麼一說,他心裡的那股愧疚又冒了出來。
雖然昕兒說,要去京城,他們可以自力更生,但是談何容易,他在京城做工了這麼多年,明白這其中的辛酸,尤其是如果沒有背景,無權無勢,要在京城扎穩腳跟更是難上加難。
他看著他娘哭得越發不能自己,手緊張地握了又握,終於忐忑地開口,“要不然,讓昕兒再去說說看?畢竟昕兒和他們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而且對方是王爺,一套閒置的房子而已,對他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剛一說完,阿勇娘便立刻停止了抽泣,她聽說他們關係不錯,便又詢問了他們在京城一些具體的細節,當她聽說王爺的千金叫悅昕姨時,心裡覺得這希望更大了,當即便拍板決定讓悅昕休息兩日,第三日便上京,事不宜遲,遲恐生變。
第二天,阿勇娘便直接和悅昕說起此事,悅昕難得地沉下了臉,但是對方似乎已經打定了主意,所以也不管她的反應,只說讓她這兩日好好休息,第三日便出發。
悅昕見對方態度如此堅決,放下一句,我不去,便轉身離去,氣得阿勇娘當場心絞痛。
委屈了大半輩子,悅昕已經不想再委屈自己去迎合別人,反正她靠著自己也能過得很好,沒有必要再去遷就,而且,她都不曾問過她她的意見和想法,連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這樣的人,再去和她講道理,也是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其實在這個小鎮生活了大半輩子,而且一直都被人瞧不起,她能理解她想離開這裡的想法,若是她好好和她說,或許她會改變主意,即使不靠軒轅意,讓他們一家在京城落腳,有份安穩的工作,她還是能做到的。
但是對方不該枉顧她的想法,而決定她要怎麼做,這樣的事,她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已經不會再輕易去妥協。
只是話雖如此,但是當後來阿勇找到她,和她說起他孃的苦衷,並且苦苦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