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事事到處招貓逗狗,於是富甲就把他送到了清靜院,希望他能夠接受付陳無了的教化。
“喂!”那富甲的兒子正是前些天打木言的人,他見木言走路一點都不費力,暗歎這小子恢復力驚人,就是抗揍。
木言看也不看他,就往裡面走。
富甲兒子從未見過木言有這樣的時候,平常他見了他們都是低著頭快步躲開的。
“你……”富家兒子略有些氣惱,抓了木言的袖子,剛想罵他,就見木言冷漠地轉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神中似乎帶有隻屬於練武之人的殺氣。
“放開。”木言的聲音清冷。
富甲兒子盯著那張猙獰的臉,不知怎麼的,就鬆開了手。等到木言離去後好久,他才回過神來,見一旁的師弟們都煞有其事地盯著他看,不禁惱怒:“看什麼看!老子今天心情好暫時放過他不成啊?”
木言卻沒有理會這件事。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在看到桌上被人移動過的那把摺扇後,輕輕蹙了蹙眉頭:“出來。”
靜止了好一陣,一個穿戴著蓑笠的人才從陰影處走出來。
“你好了?”那人看起來有些驚訝。
木言不說話。
那人的態度放得恭敬起來:“大祭司。”
“我早已不是了,還談那個稱呼做什麼。”木言一邊拿起桌上的摺扇端看,一邊說道。
這位穿戴著蓑笠的人正是昔日死士閣名列第四的四言。
當初三立帶著陸西白離開,死士閣餘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只有極少數從陸紀手中逃走。這些年明面上魔教休養生息再沒有大的變動,私底下追殺陸西白和另一個叛徒万俟震的人卻不少。三立他們為了不讓武功盡失記憶全無的陸西白被魔教的人盯上,只得看準時機,將他送到付陳無了面前。以這位老先生的為人,他決計不會放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棄之不顧。而死士閣其餘留下的人,則分散在各地轉移魔教的視線,每年會有一個人來探望一下陸西白,確保他安然無恙,今年正好輪到了四言。
四言卻不管陸西白的話,面上有著難掩的雀躍之色。三年,等了整整三年,原本他們就要放棄了,都以為陸西白恐怕一輩子都難以恢復,但是誰能想到轉機竟來得這麼快。
“大祭司,我會派人通知三立他們。”四言抱拳道。
陸西白卻沒有說話。沉默一陣後,四言也漸漸感覺出了不對勁,他悄悄抬眼看去,卻見陸西白的眼中沒有半分的喜悅,如同死水,毫無波瀾。
“大祭司?”
“你們真的還想過以前的那種生活嗎?”陸西白輕撫著摺扇的邊沿,低聲問道。
四言一怔。
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了,這三年來他們雖然時刻想著報仇雪恨,重返魔教,但卻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自己新的生活。死士閣中,有人做回了老本行成了一名殺手,有人隱姓埋名成了普通百姓,離過往的糾葛越來越遠。
不過……他們是會眷戀這種自己選擇的平淡生活,還是會對以往高高在上的權位而心有不甘?
或許誰也不知道。
陸西白將摺扇藏進袖子裡:“你現在在做什麼?”
四言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屬下……屬下現在只是江湖閒散客,做著殺頭的買賣。”
陸西白點點頭,卻忽然轉了話題:“你去幫我把易久引開。”
四言眨眨眼,懷疑自己有點聽錯了。這已是三年來未曾聽聞過的人名啊。
“就在前面的那個院子。”陸西白垂眸,猙獰可怖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下,他早已不是當年白衣玉立的少年,“我想再見她一面,之後我會和你離開這裡。”
四言的表情略有些複雜。他當然已經猜到了大祭司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誰,那是他陳年間的主人,但這一切都太過於匪夷所思撲朔迷離,四言怎麼也不會想到還能與大小姐有碰面的一天。
四言依言照做,將易久成功引開。陸西白弗一進正門,就迎面遇上了霜月,還沒等霜月高呼求救,陸西白就打暈了她,扶她在院子裡稍作休息。
屋內,床榻上,陸浣晨剛剛服藥睡下。這三年間她就像是停止了生長一樣,瘦瘦小小和個孩子一樣,面板更是白皙得不像話,就算曬多少太陽也換不回半分健康的血色。
她命不久矣。
陸西白俯下身子,摸了摸陸浣晨的長髮。
“我在你身邊,你永遠都活不好。”陸西白輕聲道,“所以我要走了,再也不會讓你見到我。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