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境地。
陸浣晨倒寧願他像唐川白一樣,狠一點,也許就不會這樣受人欺辱。
“大小姐……”陸西白聽到腳步聲,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他在她的身邊待了五年,連她走路的聲音也記得一清二楚。
“坐著,別站起來。”陸浣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名看守,那兩人很識趣地離開了屋子,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大小姐為何要來這裡?”陸西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儘量平靜地看著陸浣晨。但他眼底一閃即逝的喜悅還是出賣了他的這份鎮定。
陸浣晨沒有說話,可是她望著陸西白的眼眶卻微微泛紅。
他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周身還算乾淨,比在水牢裡要好得多,只不過他比以前更加清瘦,臉色也有些蒼白。
陸西白站起身來,足足高了陸浣晨一頭還要多。他垂眸注視著眼前的人,輕聲道:“大小姐不該來這裡。”
這裡簡陋而骯髒,她這樣的人,不該來此。
直到他起身,陸浣晨才注意到他帶著鐵鏈的手腕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她撫上他的手臂:“這是……”
陸西白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在水牢時,他走火入魔失去理智,掙脫束縛著他的鐵鏈弄傷的。
陸西白反手抓住了陸浣晨的手:“是屬下失職,害得大小姐被那群歹人抓了去。屬下罪有應得,大小姐無需介懷。”
陸浣晨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場面,她鬆開手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你放心,過了初三你就會被放出來了。”
陸西白一怔,遲疑著問道:“……初三?”
看來三立並沒有告訴他外面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她即將大婚。
不過……這樣也好。
“對。”陸浣晨將自己的情緒整理好,努力做出輕鬆的模樣,“過了初三,你就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陸西白又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但他明白陸浣晨是不可能告訴他真相的,便斂起了思緒,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溫和寬容地注視著陸浣晨。
“……你且忍耐一段時間。”相對無言,良久,陸浣晨留下這一句,再不忍心去看陸西白的樣子,就這樣離去了。
深夜。
看守在屋外的兩人在迷香的作用下已昏昏睡去,周圍是一大片黝黑的竹林,屋內沒有點燈,除了清冷的月光之外別無其他照明之物。
三立來到屋內,陸西白正負手站在窗邊,臉上的神情淡漠,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大閣主。”三立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陸西白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待命在外的三立,微微垂下頭,別在耳後的碎髮散落下來,在寂冷月色的襯托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三立感受到了那股明顯的壓迫,低下頭不敢言語。
“你隱瞞了我什麼?”良久,陸西白緩緩說道。他的語氣雖然平和,卻有一種鋒芒畢露的殺意。
近段時間,三立明顯感覺到陸西白的性情越來越暴虐殘忍,與五年前那個溫和靦腆的小男孩早就大相徑庭。他是死士閣中與陸西白最為親近的人,多少了解點陸西白的事情,知道他的改變或許是因為他已練成的禁功。
禁功之所以被禁,除了因為它會使人性情大變外,還因為它對身體有著嚴重的傷害,練此功者十有□□中途就會因走火入魔而命喪黃泉,是以,練成者少之又少。
陸西白也同樣遭遇了困境。禁功屬性極火,不僅是他性格暴虐,而且全身的經脈受阻。水牢整體偏寒,那些酷刑讓他傷痕遍佈,寒氣入骨,好巧不巧,竟然幫助陸西白度過了瓶頸,功力一日千里,早已今非昔比。陸紀原本是想要置他於死地,沒想到最後卻成全了他,甚至就連之後廢了陸西白的武功,也是陸西白自己製造出的假象。
思及此,三立對陸西白更多了幾分畏懼,他不敢說話,僵持著站在原地,生怕觸怒到陸西白。
陸西白笑起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這個月初三是什麼日子?”
三立一驚,立時下跪:“屬下不該欺瞞大閣主。”
陸西白臉上的笑意有著些許肅殺的意味:“和大小姐有關嗎?”
陸西白的手上腳上都束縛著鐵鏈,但三立卻感到汗毛豎起,是一種久違的危機感。
他很清楚,陸西白對他起了殺心。
“這個月的初三,是……大小姐與万俟堂主的大婚之日。”三立不敢再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全部道來。
陸西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