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分毫?
“你哥也好,沈西澤也罷,總之,唯一肯定的是,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恐怕你這樣為她傷心傷肺,她也不會在意分毫。”
莊湛一早就對程晨城頗有微詞。唐川白是什麼樣的人物,心懷恨意在唐家蟄伏十幾年,愣是沒被人看出分毫,倒是程晨城一出現,讓他做了許多無用且多餘的事情。
唐川白未置一詞,仍是自顧自地喝起了酒。
只是心間的某處,就像空缺一塊,永遠也縫合不上彌補不了。
***
唐川白一連消失了兩天,程晨城起初還剋制著,後來越發擔心起來,畢竟有沈西澤這個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她很害怕唐川白重蹈覆轍。但她給他打電話,卻全都是關機狀態。
倒是唐靖哲安慰她,說唐川白性子野,估計又跑到哪裡去玩不著邊了。
程晨城也只得作罷。
到了週末,該來的還是來了。程晨城出於禮節化了淡妝,唐靖哲開車來接她,兩個人到達唐家已經臨近中午。
唐家是依山傍水修建的莊園,面積很大,光是從大門到主宅,就花了五分鐘。唐靖哲將車鑰匙遞給守在門口的傭人,讓他去停車,然後就帶著程晨城進了屋子。
照理說“程晨城”對這裡應該很熟悉,不過程晨城卻是從未來過,所以為了不被別人發現端倪,只乖巧地跟著唐靖哲身後,寸步不離。
穿過前廳,繞了好幾扇雕刻精巧的大門,程晨城才見到唐母。
之前在莊家老夫人生慶上,程晨城已經見過唐母,只不過那時候人多口雜,兩個人沒有聊幾句就分開了。唐母這一次專門邀請她來做客,自然是熱情不已。
她一見到程晨城,就微笑著走上前來,握著她的手,溫和地打量了許久,柔聲道:“幾日不見,晨晨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程晨城的性格比較冷淡,也沒有什麼與長輩相處的經驗,只能尷尬地笑著。
唐母奇怪:“你今天怎麼學乖了?往常一來這裡不就開始叫人了嗎?”
程晨城只得喊道:“……唐阿姨。”
唐母笑著應了聲。之後她又和程晨城聊了聊家常,倒是把親兒子唐靖哲給晾到一邊。
正在這時,有人上前來低聲對著唐母道:“夫人,唐先生回來了。”
唐母點點頭。但那人還杵在原地,沒有離開。
唐母掃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嗎?”
“……川白少爺也回來了。”那人的態度有些微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往日裡素雅端莊的唐母竟然帶了些厭惡,擺擺手,皺眉道:“我知道了。”
傭人這才退下。
程晨城不動聲色看著這一切,心中隱約有了想法。
唐母對著程晨城溫和地說道:“晨晨,你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去看看你叔叔。”說著她便起身離去了。
唐靖哲見程晨城一臉思索的表情,安慰她:“川白一向不會太計較那些事的,你別擔心。”他是害怕程晨城會為了之前的事情而尷尬。
程晨城笑了笑,沒有接話。
說話間,唐川白已經走了進來,他見程晨城對唐靖哲笑得那樣溫柔,心下更冷了幾分。
對他,她一向都是嫉惡如仇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可是對別人,她倒是親和得很。
“晨姐,好久不見啊。”唐川白懶洋洋地說道,語氣中正常得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眸中卻暗流湧動。
聽到熟悉的聲音,程晨城抬頭看去,一如初次見面那樣,唐川白姿態慵懶,臉上的笑意虛虛實實,讓人只是看著心裡就不太痛快。
“川白來了。”唐靖哲也看向他,“爸媽呢?”
“去請老夫人了。”唐川白淡淡地回答道。
沒見之前,程晨城一直懸著心擔憂他,但是見了面又覺得尷尬彆扭,索性一言不發,只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唐川白看起來似乎並不介意她的冷淡。他走過去,沙發一陷,坐在了她的身旁。
程晨城微微蹙眉,卻沒有說什麼。
唐靖哲見他們之間氣氛怪怪的,想著是上次的事情彼此還沒有說清楚,便打圓場:“川白,你這兩天跑去哪了?晨晨一直很擔心你。”
唐川白麵色不變,垂下長睫,斂去其間的暗色,看著身邊的程晨城,道:“是嗎?晨姐也會關心我?”他的語氣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唐靖哲聽來,這只是單純在詢問,但是程晨城卻覺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