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遮遮。
“照太太的吩咐,我就沒急著回來,在靖海王府住了七八天,細細打聽了大姐兒的日常起居。大姐兒確實沒怎麼生病,倒是二娘子,這一年多就沒好過幾天,王爺又沒成家,家裡也沒個照應的人,就求了三爺,將三爺三太太又接回了靖海王府,如今府中中饋,是三太太主持著。”
李思淺神情沒變,老三兩口子又搬回靖海王府這事,她已經知道了。
“這一年多,說是二娘子最愛和林大娘子說話,隔三岔五的就接林大娘子過去陪她住幾天,聽說三太太就把照應大姐兒的事委給了林大娘子,還把二娘子旁邊一個院子收拾出來給大姐兒住,又拆了圍牆,和二娘子的院子連在一起,在兩個院子的圍牆上開了個小門,又是兩個院子,又象一個院,聽說多數時候,林大娘子是和大姐兒歇在一起的。”
李思淺臉色微變,端木蓮生的人從來不會打聽這樣的瑣細家務事。
林大娘子想做什麼?熊三太太想做什麼?
都昏了頭了!
端木蓮生回來,李思淺只和他說了玉姐兒身子不大好,又不願意離開京城,所以才沒接來,端木蓮生並不怎麼在意,‘嗯’了一聲,這事在他就算是過去了。
玉姐兒一向身體不好,沙頭鎮這麼偏僻荒涼,她不願意來也是常理之中的事。也就是他的媳婦兒,才這麼肯吃若不嫌棄,他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我已經探好一處匪窩了,就定在明天一早!爺我要試試手了!”端木蓮生的興奮點在他練的兵和剿匪了,
“明天?太倉促了吧?”李思淺驚訝又不安,剿匪!那可是真刀實槍,跟訓練不一樣,說不定會死人!他就這麼說去就去了?也不準備準備什麼的……
“練了四五個月了,這窩山匪青雲盯了一個來月了,萬事俱備,怎麼倉促了?害怕了?”李思淺的話,把端木蓮生說笑了。
“嗯,匪徒都是亡命之人,這跟打仗也不差什麼,是有些擔心。”李思淺承認。
端木蓮生笑的肩膀聳動,“淺淺,剿幾個山匪……跟打仗不差什麼……淺淺你頭髮真黑真長……”
“我頭髮長怎麼了?你頭髮也不短!沒聽說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你這樣,你這叫輕敵!早晚得吃大虧!”李思淺惱了。
“你說的是,很是!非常是!為夫受教了!”明天好歹也算一小仗,有仗打,端木蓮生心情相當不錯,認錯認的難得的爽快,“淺淺,你放心,那窩山匪青雲盯了一個來月,一個小山包,統共三十來人,要不是為了練新兵,讓黑山和青雲兩個人就剿個底朝天了,真沒事!”
好吧,算她多管閒事!
李思淺嘟著嘴不說話,也不理他了,玉姐兒的事讓她心情非常不好。
端木蓮生哄了好一會兒,見李思淺說是好了,眉眼間的鬱氣卻還在,心裡很是懊惱,她一個內宅婦人,年紀又小,聽說他殺人打仗的,怎麼可能不擔心害怕?是他多嘴了。
下次再剿匪什麼的,不能再告訴她了!
第二天,端木蓮生果然一個字沒多說,跟往常訓練一樣,帶著一眾新兵出去,午後沒多大會兒就回來了,三十幾個山匪有死有活,不過活的居多,拿繩串螞蚱一般拉了兩串,在沙頭鎮繞了兩圈才回奉國\軍軍營。
奉國\軍只輕傷了八九個人,算是大獲全勝,端木蓮生先開總結分析會,狠批一通幾個傷兵,要不是害怕慌亂,他們根本不會受傷。
晚上,端木蓮生就在營地裡大擺宴席,放開酒禁,奉國\軍營地直喧囂到臨近天明。
第二天一早,黑山帶著二十來個奉國\軍往明州城押送匪徒,端木蓮生則帶人盤點收穫。
這一頭仗實在不怎麼樣,雖說見了血,又沒死人是好事,可這匪徒實在太窮了,什麼都算上,端木蓮生統共才搶到手二百七十幾兩銀子。
端木蓮生這會兒的心情就跟李思淺那天撞到惡霸王大虎時一樣,充滿了對這個窮鄉僻壤的失望,這地方,連個象樣的土匪都養不出來!
質量不行,只能以數量取勝,當天,端木蓮生就命青雲擴大搜尋範圍,他原本打算清剿方圓百里的山匪,如今只好往方圓二百里、三百里擴了,可要是跑這麼遠,沒馬可不方便,要是買馬的話,哪有銀子?
端木蓮生一陣頭痛,唉,真是沒錢寸步難行!
這一趟下來,李思淺一是眼見這般成果,放心了不少,二來,她也不得不想開,她這個夫君早晚要重返戰場,也許有朝一日真就馬革裹屍回來了,象老祖宗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