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仔細看好像是字,不過這字著實讓人不堪入目,只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殿下的書房?
“何事?”
男人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深思,緊接著王中書又立馬躬身作揖,“是這樣的,前幾日殿下讓微臣查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城外羅溪湖那塊的畫舫的確有不少私鹽交易在暗中進行,而且已經暗度陳倉許久,只是這種治安管轄都是京兆尹在處理,也就是柳尚書的堂弟柳元華大人。”
說到這,王中書還不禁偷偷打量了眼對面人的神色,發現並無異常後,才支支吾吾的道:“這種畫舫一到夜間便錯綜複雜,就算帶人偷偷去查探也怕是有心無力,更何況……京兆尹那邊……”
如今太子殿下對柳家是個什麼態度眾人都不知曉,雖然早就聽聞太子厭惡太子妃,可看剛剛太子妃還進出殿下書房,可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書房裡瞬間寂靜一片,秦硯並未言語,只是目光淡淡的落在一本摺子上,須臾,薄唇微啟,“人何時出現。”
話落,王中書立馬恭聲道:“回殿下,這幾路人都是長期遊走在東南和西北一帶的私鹽販子,他們交易轉手都十分熟練與隱蔽,其中不乏各地官員的包庇,您讓微臣先不打草驚蛇,所以微臣一直不敢驚動他們,只查探到這月末他們會在羅溪湖那一帶的畫舫進行交易,但若想一舉捕獲怕是有點難。”
而且牽一髮動全身,到時候必定會牽連出許多人,再說那陸丞相,查了半天也只是在做做樣子,不就是不想得罪人,若是殿下徹查怕是會有不少人遭殃。
“此事孤自有打算,你做好自己的事即可。”他忽然道。
聞言,王中書倒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頭稱是。
回到自己院子,柳吟讓人整理間書房出來,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用功一些,她又讓人搬了許多書過來擺上,包括宮中藏書樓的一些珍品,沒辦法,誰叫她姑母是皇后,就算中飽私囊也沒人舉報。
說到書,她突然想起自己答應給那個質子送書來著,這幾天成親倒給忘了,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柳吟決定明天就過去給人送書。
今天葵水剛好結束,不過她沒有告訴劉嬤嬤,不然肯定會逼著她去勾引太子,不是她說,就那個性冷淡的人再怎麼勾引也沒有用,反正都是形婚,做做表面功夫就夠了。
下午那個太子去了議政殿一直沒有回來,柳吟當然是一個人用晚膳,一邊看著對方給的書,說好認全就給她賬冊的,自己當然不能讓人看輕了。
次日一覺睡到巳時,柳吟才心滿意足的從床上起來,待會得去找六公主才行,不然那本書她一個人還真認不全。
一個人吃了早膳,她就挑了幾本地理雜記往紀麟住的小院走去,並沒有帶細雲等人,等她到地方時,只見院子一如既往的荒蕪,不過並無太多雜草,可見平時還是有人在打理。
屋子門是微微敞開的,她抱著書一步步慢慢推開房門,腦袋往裡伸了伸,只見屋裡正坐著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不同以往,如今他頭髮是束著的,昏暗中依稀露出一張俊秀青澀的面容,額前的疤顯然消退了許多。
這世間有許多消退疤痕的藥,他一直未曾想過祛除,要麼是沒有條件,要麼是根本不在意容貌。
許是察覺到什麼,屋裡人的忽然抬頭看向門口,只見門檻處站著一個容顏精緻的女子,她纖細的身形遮住了大片微陽,導致屋裡越發昏暗,可男子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藕色宮裝,還有那只有婦人才梳梳的飛天髻。
她成親了!
呼吸頓了頓,連著指尖也微微一動,男子收回視線,垂下眼眸遮住其中所有風暴。
“我來給你送書,前幾日成親所以耽擱了時間,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你有什麼想看的書都可以告訴我的。”
柳吟笑著走過去將書放在桌上,跟著左右掃視了眼內屋,雖然很簡陋,但好在乾淨整潔,只是為什麼大白天不把門全都開啟。
聽到她嘴裡說出的“成親”那兩個字,男子緩緩低下頭一直未言,半響,才緩緩出聲,“恭喜。”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縹緲,卻又帶著別樣的意味,柳吟卻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有什麼好恭喜的,都是給別人看的而已,其實那個太子討厭死我了,平常對我都沒有好臉色,我都沒見他笑過,碰他根頭髮絲都跟什麼似的,我給他娶了個側妃都不碰,你說哪有這麼奇怪的人?”
柳吟越說越不可思議,對方不該不惹那陸側妃呀,難道……有隱疾?
聞言,男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