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這輩子非要生個皇子不可,但這種染色體因素哪是她能決定的,人家有的一輩子都生不出男孩呢。
抄著抄著眼皮越來越重,直到手忽然被人握住,只見手中的筆忽然自己動了起來,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唇角抿著笑繼續跟著對方力道走。
“我聽說舟國想求和,你會答應嗎?”她忽然輕聲道。
男人微微俯身,目光落在那張宣紙上,也只是不輕不重的“嗯”了一下。
柳吟沒想到他會提前告訴自己決定,不過也沒有再多問,其實她以為對方不會說的,畢竟以前都沒有說過。
看著女子漫不經心的模樣,筆下的弧度越來越浮誇,秦硯眉間一皺,“還是這麼笨。”
真是不能高看她。
“……”
像是被拉回什麼記憶,柳吟頓時垮下臉,記得曾經這人也是這樣罵她,可如今自己進步已經這麼大了,居然還要看不起她!
“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她皺著小臉語氣硬邦邦的。
秦硯眼簾一垂,“沒有。”
“你就有!”
柳吟回過頭,撇著嘴道:“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說完,她又驟然對上一雙意味深長的黑眸,霎那間又是小臉一紅,連忙補充道:“除開我!”
孩子還沒出生應該不算。
腦袋突然一疼,她頓時捂著腦門往後靠,一臉不忿的看著這人,說不過她就知道動手!
“抄完。”
鬆開她手,秦硯神色如常回到書桌前,重新拿過一本摺子,有些沒良心的東西就得長長記性。
深呼吸一口,柳吟只能繼續抄著她的女戒,抄就抄,這人每天除開折磨她就不會別的了。
屋外大雪紛飛,整個京城都裹上了一層銀裝,街頭只有少數幾個行人邁步在深深的積雪中,留下一行清晰可見的雪痕。
鎮南王位於京城西街中部,門口那兩座威武的石獅子也已經被積雪覆蓋,唯有門口的侍衛巋然不動的守在那,莊明月和賀歆剛從外頭的綢緞鋪回來,不過賀歆臉色依舊不怎麼好,莊明月安慰了她許久也未曾見效。
其實她心裡何嘗不苦,縱然嫁給了心上人,但是賀冀平時對都是不鹹不淡的,對方也未曾想過圓房,她也不好意思主動,外人都以為他們恩愛有加,可真相她連賀歆都沒有告訴,這是她最後的尊嚴,她也相信終有一日對方定會接受自己的。
沒有回到房間,賀歆而是去了書房方向,她不相信爹爹當真會把她嫁給那個什麼馬尚書的嫡子,這輩子除開皇帝哥哥,她誰也不嫁!
氣氛凝重的書房內帶著抹焦味,只見一個火盆中正燃著幽幽火光,一封密密麻麻的書信正在火光中變成灰燼。
“如今皇上封鎖了所有通往邊關的路,若想繞過去得拐一個大圈,時間定是來不及了,況且皇上這樣做分明就是已經對我們有所防備,京城絕不可久留。”賀冀神色嚴肅的道。
鎮南王坐在書桌前擰著粗眉,半響,才沉聲道:“何止如此,皇上讓歆兒在京中成親,分明就是想留住我們,這個姓秦的小子不是先皇,沒那麼好唬弄,看來這次咱們必須得提前行動才行。”
說完,賀冀也是贊同的點點頭,“如今大部分兵力都去攻打舟國了,邊關又有突厥拖住,如今秦硯手中必定沒有太多兵力,我們可以從益州開始發兵,周圍的佈防弱,必定抵擋不住。”
他們部署多年,總到了檢驗成果的一日。
“你說的對,到時候再讓人散播訊息出去,就說皇上忌憚為父功高蓋主,想斬殺於京,迫於無奈,為父只能揭兵起義,如此也算是師出有名。”鎮南王緩緩露出一抹深沉的笑意。
聞言,賀冀正欲說什麼時,像是聽到什麼動靜,凌厲的視線突然落在門外,“誰!”
霎那間,房門忽然被人緩緩推開,只見兩個侍衛守在賀歆身邊,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到來人,鎮南王皺皺眉,頓時擺手讓人退下,而賀歆也邁步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人,手心一緊,“爹爹真要造反?”
她神情十分複雜,像是早有預料,只是一直都不願意相信,沒想到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
“爹也是迫於無奈,就算你喜歡皇上,可皇上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到時候等爹爹大事已成,這天底下什麼男子沒有?”鎮南王目光如炬的看著她道。
可後者只是退後幾步,拳頭一緊,再將視線落在自家哥哥身上,“大哥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