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
聽到聲音,秦硯突然輕笑一聲,瞥了眼後頭的人,“表妹一向懂事。”
“哪裡哪裡,殿下莫要替這丫頭說話,微臣都明白。”柳國正雖然一副謙虛的模樣,可眉宇間全是笑意。
這個太子一直以來和他都是關係淡淡的,哪怕有皇后這層關係也是如此,今日突然肯叫自己岳父,不知道是不是肯拉近與他們柳家的關係了,不過不管是不是這樣,他總覺得太子對自己的態度緩和了不少,不像以前都只是面上功夫。
簡直再也待不下去了,柳吟皺著眉,拉著六公主轉身就走,還說她就知道纏人,難道她爹是第一天才知道嗎?
再說了,她成親後明明再也沒有纏過這個太子了,背外面的鍋也就算了,連自家人的鍋也要背。
看著自家妹妹離去的身影,柳霖有些若有所思,他不知道太子對妹妹到底如何,不過看妹妹這模樣,倒的確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回到自己院中,柳吟和六公主下起了棋,不過很顯然,她連六公主也下不過,六公主還說,皇后的棋藝更厲害,柳吟並不灰心,論下五子棋這些人肯定下不過自己。
晚上的時候那個太子沒有過來,不過劉嬤嬤又給她端來了一碗補湯,說是補氣血的,以後生育的時候不會太遭罪,難產的機率也小。
柳吟算是明白了,對方只是千方百計哄著她喝這些湯而已,可如果喝了湯,劉嬤嬤能少找她些麻煩,她自然是沒有巴不得。
只是等到第二天時,柳府突然送來了許多東西,都是她大哥從邊關帶來的東西,她還沒有看完,小祿子就突然過來,說是讓她換衣服出宮。
說出宮就出宮,一點準備也不給人,不過柳吟還是不敢露出什麼不滿的表情,萬一那太子不肯帶她出去就不好了,要知道她可是好久都沒有出宮了。
麻利換了身簡便的衣裳,她只帶著細雲一同出去,東宮外停著一輛偌大的黑木馬車,等她上去後,只見裡頭正坐著一個身著暗色常服的男子,他正在看書,一旁還擺著些點心,柳吟立馬就坐了過去。
“殿下不是不喜吃甜食嗎?”她拿起一塊糕點就咬了一口。
秦硯淡淡的瞥了她眼,視線繼續落在書上,稜角分明的輪廓上平靜無波。
等甜膩膩的糕點融化在口中,馬車也漸漸四平八穩的行駛起來,柳吟靠坐在他身邊,一邊看著他手裡的書,雖然有些字不認識,但並不影響她閱讀。
不過這地理雜誌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她只能一邊吃著糕點無所事事想著這是要去哪,等出了宮,外頭漸漸傳來不絕於耳的嘈雜聲,她偷偷撩開簾子看著外面的繁華熱鬧的街道,一時心中感慨萬千,現在出趟宮可真不容易。
“日後若是乏悶,可以帶些人出宮。”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淡的男聲,柳吟頓時眼前一亮,立馬湊過去挨著男人身邊,伸手抱住他胳膊,“真的嗎?”
男人視線一掃,並未言語,倒是柳吟笑著把下頜抵在他肩上,眉眼彎彎,“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好了,不過我肯定不會經常出宮的,最多……一個月出來一次!”
聽著那清脆的聲音,秦硯忽然將人攬在懷裡坐下,順勢圈著那道嬌小的身子,聲音低沉:“孤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柳吟不由紅了下臉,默默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讓我出來的,就知道冤枉人。”
馬車不斷行駛在街道上,百姓們一看到那趕車的侍從都穿戴的如此好,必定是達官顯貴,自然是紛紛退讓,不多時馬車才漸漸停在了一家酒樓門口。
拉著男人胳膊下了馬車,柳吟才注意到這是那個京城第一酒樓,她歪著頭看向一旁的人,心想對方今天可真夠閒的,平時忙的跟什麼似的,就連上次出宮,也是為了私鹽案,難道今天這人又要做什麼?
酒樓里人來人往座無虛席,當看到進來的幾人時,還在忙著算賬的掌櫃頓時臉色微變,忙不迭迎了過來,躬著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客官樓上請。”
這個酒樓的雅間位置向來難訂,不是個達官顯貴都訂不到位置,看這掌櫃的模樣,看來是對她們很熟了,不然怎麼會直接請她們上去。
抱著懷疑的態度,柳吟就這麼一路跟上了二樓,繼而來到裡頭一所雅間,而且位置極好,透過視窗,可以看到京城大片街景。
看著那個柳姑娘,掌櫃的似乎沒想到殿下會帶她來這,可還是畢恭畢敬的過去問道:“廚房最近新出了些款式,殿下可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