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瞥了她眼;面上帶著擔憂;“可是他都沒有帶多少人,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辦?”
她聽說最近有人在煽動流民鬧事,可是這人把神機營的人都留在了客棧;也不怕出什麼意外。
“殿下只是去探訪一番,有時候;人多反而不便。”張曼低著頭道。
柳吟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心情抑鬱的看著窗外,雖然煙雨濛濛很美,但是天天都這樣就已經影響到常人生活了,連出個門也不方便,照這樣的下法,這水患肯定只會越來越嚴重。
“太子妃。”
屋外突然傳來一道恭敬的男聲,柳吟立馬聞聲望去,張曼也立馬邁步來到門口,不知與外頭的人說了什麼,手中倒是多了封書信。
“剛剛京城來人送的,想必該是柳大人擔心太子妃的近況。”
接過那封信,柳吟心中有些疑惑,但面上卻是不顯,拆開後,陌生的字跡娟秀利落,絕對不是她爹的,等看清裡面的內容時,柳吟才明白這應該是皇后寫的。
對方能光明正大的送來,自然沒有寫什麼密事,只是問及了她在這裡的情況,讓她多注意身體,不過柳吟的注意力卻是被其中一句給吸引了。
對方說讓她聽話,要記得出宮前她的叮囑,不要給太子添麻煩,不然回宮後定然要教訓自己一頓。
柳吟記得,出宮前皇后並沒有和她說這種話,只是說讓她拖住太子,最好讓其下月回京,可是皇后突然這樣說,而且又特意派人送來書信,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拖住太子。
心情瞬間沉重了下來,她一邊收好書信,漫不經心的問道:“京中最近可有發生了什麼事?父皇身子可有好些了?”
聞言,張曼不經意掃過她手中的書信,一邊恭聲道:“回太子妃,京中的訊息一般都是直接交到殿下手中,屬下們並不清楚。”
話落,柳吟也沒有說話,整顆心像是跌入谷底,整個腦子也亂了起來,她不知道皇后要做什麼,可對方肯定是為了柳家好,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又要拖著太子不讓他回京,其中定有矛盾衝突。
如果她幫了皇后,那就等於利用了秦硯,可如果裝作不理會,那就等於背叛了柳家,皇后一輩子在後宮中都是在為柳家打算,而自己卻什麼也不能為柳家做,只會享受別人對她的好。
突然有些頭疼,她煩悶的揉著額心,從沒有這麼糾結過,如果這太子對她只是逢場作戲,柳吟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去幫柳家,可是對方一直對她毫無保留,也從未防備過自己,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背叛了他,對方會是個什麼反應。
雖然嘴上總是抱怨對方,可柳吟知道秦硯對她一直都是縱容的,甚至是有求必應,就算沒談過戀愛,她也知道感情是相互的,可自己不僅僅只會享受別人對她的好,如今反而要去利用別人,這個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可是一想到柳家,柳吟心情就愈發沉重,本以為她們之間是可以不摻雜其他因素,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
城外陰雨綿綿,道路泥濘,臨時搭建的木棚前裡全是狼狽消瘦的流民,眾人都三三兩兩靠在一堆,面露絕望望著外面的雨勢,目光空洞。
隨著一行錦衣華服的男子靠近,百姓們才緊緊依偎在一起,眼神敬畏的看著那一行人,可待看到他們的知府時,眼中又全是憎恨,他們自然是知道這知府拿了賑災的銀子,這些年又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們官官相護,無論朝廷來多少人也沒有用,所以他們才會如此心灰意冷。
看著那一堆堆面黃肌瘦的人,秦硯眉間微蹙,後頭的人眼尖的趕緊湊了上來,“殿下放心,齊江的水道已經疏通,待周圍水勢消退,各個村落又能恢復正常生活,至於重新修建房屋,這個微臣們也會發放賑災銀援助災民的。”
周圍其他官員也趕緊跟著附和起來,“這幾日雨勢比起往日要小了許多,想必也不會再持續太久,殿下大可放心。”
秦硯沒有說話,目光觸及一個婦女懷中幼小嬰兒時,忽然邁步上前,微微抬手,後頭的人趕緊遞上吃食。
看到男人靠近,周圍的人本能的往後退去,只餘那個渾身髒汙的嬰兒不斷啼哭著,看到貴人停在自己面前,那個婦女也是嚇得趕緊抱緊了懷裡的孩子,直到一盒糕點落在面前時,她還怔怔的不能回神。
周圍的官員們都是面面相覷,不時往流民中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每日施粥多加一頓。”男人聲音低沉。
聞言,後頭的人自然是趕緊稱是,哪怕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