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先是一喜,緊接著是驚疑,高麗華怎麼可能這麼好心?他昏迷這兩年公司是誰在管理,現在公司是個什麼情況?馮遠鵬一肚子疑惑,可偏偏他又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急得貓爪撓心,喉嚨裡發出呵呵氣流聲,再次想坐起來,只剛一用勁,鑽心的痛苦貫穿全身,整具身體都在抗議。
欣賞著他的痛苦之色,阿漁笑著繼續:“離婚後我媽專注於做慈善,去年當選了全國十大慈善家,還在做慈善的過程中認識了霍叔叔,霍叔叔是個很好的人,我媽跟他在一起很快樂。”
馮遠鵬臉頰抽了抽。
阿漁笑容愉悅,如馮遠鵬這樣的人,自大傲慢,在他眼裡,高麗華是他的所有物,他可以另覓新歡,卻無法容忍高麗華髮展第二春,哪怕離婚了,也該守身如玉。
“這還得感謝你和谷女士,要不然我媽怎麼能認清火坑及早逃離重尋幸福。”
一字一句針一樣紮在馮遠鵬臉上,馮遠鵬呼吸急促,要是現在能動作,早就一巴掌甩過來,大罵大逆不道。
馮遠鵬兩眼迸射出憤恨的光芒。
阿漁心情更好:“說來,你的老情人谷女士也是個妙人,看你倒下了,生怕財產便宜了我和我媽,她居然想出買兇殺人的伎倆。到頭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判了無期。”
馮遠鵬心頭巨震,谷雅萍買兇殺人,她怎麼敢?瞬息之間他反應過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谷雅萍哪來這種膽子,是不是馮愷,馮愷出事了?
馮遠鵬心急如焚。
“忘了說,谷女士和你的老下屬老汪,”阿漁食指對了一下,聲音戲謔:“也是難為谷女士了,這一大把年紀的人還得使美人計,把老汪哄的五迷三道的,鬼迷心竅幫她殺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睡到了老闆的女人,賠上十二年,不知道覺得值不值?”
馮遠鵬愕然瞪大雙眼,谷雅萍和老汪,怎麼可能?
阿漁饒有興致地看著不敢置信的馮遠鵬:“多有趣兒,你把谷女士當成白月光硃砂痣,可人家揹著你找了小鮮肉又找老臘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你這頭上估計都能跑馬了。”
馮遠鵬怒氣衝頂,惡狠狠怒視幸災樂禍的阿漁。
阿漁:“還有馮愷?”
馮遠鵬怒氣一頓,登時心驚肉跳起來,愷愷怎麼樣了?有谷雅萍的下場在前,馮遠鵬惶恐不安,她把愷愷怎麼了?
阿漁微微笑著道:“馮愷因為過失殺人被判了一年八個月。”
馮遠鵬如遭雷擊。
“殺的是你媽。”
馮遠鵬呆若木雞,表情一片空白。
阿漁站了起來:“我已經派人通知馮愷,估計他在來的路上了,恭喜你們父子團圓,你們慢慢敘舊吧。”
“赫赫”馮遠鵬劇烈喘息著,狠狠瞪著阿漁的背影,目光凌厲帶著刀子一般,似乎想將她凌遲。
走到門口的阿漁回身迎視他憎恨的目光,彎了彎眉眼:“差點忘了說,讓你心梗的那些照片是我寄的,那小鮮肉是我安排的。”
阿漁略一聳肩:“我真沒想到你反應會這麼大,意外之喜!”
一瞬間,馮遠鵬的臉變成青灰色,額角青筋哏哏跳動,眼神彷佛要吃人。
阿漁勾起一個森冷笑容,直視馮遠鵬的雙眸:“這就是你背叛我媽的下場。”
馮遠鵬悚然一驚,旋即神情忽悲忽怒,旋風似的變幻不定,像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為好。
堆積在胸口鬱氣漸漸消散,馮愉那麼努力,就是想有朝一日居高臨下地俯視馮遠鵬,告訴他,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阿漁走在明亮的走廊裡,外面的明媚春光穿過玻璃灑在身上,暖融融一片,春天來了。
……
他爸醒了!
巨大的驚喜讓馮愷激動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傻了幾秒,他才飛快衝出教室,留下茫然的學員。
他爸醒了,他爸終於醒了。
馮愷忽覺臉上一熱,伸手一抹,原來是眼淚,下一瞬,眼淚洶湧而出,馮愷壓抑不住,索性任它決堤。
父子相見,熱淚盈眶。
望著蒼老而又瘦削的馮遠鵬,馮愷錐心刺骨,他爸竟然瘦成了這樣。
馮遠鵬比他更難過,兒子這兩年一看就過得不好,他竟然坐了牢。馮遠鵬有千百個問題想問,尤其是所謂的馮愷誤殺馮老太,奈何他口不能言,急了只能發出赫赫之聲。
痛哭一場,馮愷緊緊抓著馮遠鵬乾瘦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