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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厭惡就加深一分,人性險惡在這一家人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紀遠直笑容溫和,宛如一位可親的兄長:“你先喝藥。”

“放涼了,溫度剛剛好。” 陳婆滿目憐惜,那群天殺的怎麼下得了手。

阿漁接過碗,乖巧道謝:“謝謝婆婆。”

皺著眉頭嚥下難喝的要死的藥,回頭等事了了,她得好好調養下這具破敗的身子,目前的形象著實有些磕磣了。這可憐孩子身無二兩肉,竹竿似的身軀頂著個大腦袋,一張臉瘦得顴骨凸出兩頰凹陷,襯得一雙眼睛格外大,大得��恕�

這身子五官並不差,可再好的底子也禁不住周家人那麼作耗的。再過三五年這種日子,原身能活生生被磋磨死。當年原身能被氣死,主要原因還是早年虧了元氣,回到侯府後心思鬱繞,也沒來得及調養過來。

眼下她接手了,豈容自己這麼寒磣。好不容易當回人,她可得過足了癮。

陳婆端著空藥碗下去了。

紀遠直看著阿漁:“周大柱夫妻倆招了。”他簡單地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阿漁怔了半響,倏地如釋重負一般鬆開肩膀,喃喃:“他們不喜歡我,不是因為我不夠好,只是因為他們不是我爹孃,真好,真好。”

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輕,眼眶慢慢溼潤,聚成淚,一滴一滴往下漫,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

紀遠直心裡有些堵:“你是個好孩子,你沒有任何錯,錯的是他們。”

阿漁眼淚流得更急,唇間溢位斷斷續續的壓抑哭聲,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懷裡的野貓溫柔地舔了舔她的手指:“喵~”

連貓都騙過了,阿漁抽噎著想,自己的演技越來越好了。

……

紀夫人匪夷所思地瞪著兒子寄回來的信,一個鄉野村婦調包了堂堂侯府嫡女,合著這十三年來表妹一家如珠似寶捧在手心裡疼寵的是個竊居的冒牌貨,親生女兒在鄉下被欺凌虐待。

豈有此理!

紀夫人緩了好半響,細細問送信的長隨經過。

隨著長隨的敘述,紀夫人氣得身子發抖,簡直欺人太甚。理了理心緒,紀夫人立刻前往靖海侯府。

“今兒風真好,把你給吹來了。”遊氏笑盈盈地拉住紀夫人的手。年近四十的遊氏風韻猶存,孃家夫家皆蒸蒸日上,丈夫敬重,膝下三兒一女也爭氣,萬事順心之下,她神采飛揚面色紅潤,看著不過三十出頭。

紀夫人忽然有些不忍。

看清她神色的遊氏心裡咯噔一響。

紀夫人穩了穩心神先問:“表妹,我問你個事,雅珺臀上是不是有塊胎記?”

遊氏怔然,因胎記地方生得不雅,恐有人以此取樂,損及女兒閨譽,遂除了幾個至親之外也就貼身伺候的下人知道。

遊氏彷佛明白過來,登時氣急:“是不是有人嘴壞取笑珺兒。”

見她如此著急心疼蕭雅珺,紀夫人心情複雜,硬著頭皮說了孩子被掉包的事。

這個訊息無疑于晴天霹靂,炸得遊氏魂不附體,惶惶失態。

遊氏想說,表姐你別逗我,這哪能開玩笑。可喉嚨裡塞了一把沙子似的,她知道,紀夫人不可能跟她開這種玩笑。

那邊已經承認,人證物證都有,連珺兒那麼隱秘的胎記都說出來了。

珺兒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被人偷走了。

遊氏到底不是普通婦人,巨大的震驚之後,她強自鎮定下來:“她,孩子,這些年過得好嗎?”

落在紀夫人耳裡的聲音抖得不像話,紀夫人憐惜地看著遊氏,她也是有女兒的,兒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生生被人剜了一刀啊。

那孩子的日子,聽長隨的話,過得極為不好,那家人別說沒把孩子當成自己孩子養,簡直就是當成仇人在虐待,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惡毒之人。

遊氏雙手緊握成拳,閉了閉眼:“她過得不好,那家人肯定沒有善待她,一對為了求兒子就殺女兒的畜生,怎麼可能對女兒好。她無路可走了,不然她怎麼會採用報官這般極端的方式。”

遊氏眼眶泛紅:“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紀夫人無聲一嘆:“孩子情況是不大好,在那邊受了不少苦,”她頓了頓,“那邊為了避免讓人發現孩子沒有胎記起疑,竟然用滾水燙傷孩子。”

遊氏猝然繃斷了指甲,指尖冒出細細血珠,她卻像是不覺疼的,只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紀夫人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