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把她迷得這麼五迷三道的。
不只許側妃疑惑不解,與謝婉妤交好的女眷聞說沈克己要納妾,納的還是阮慕晴,早就忍不住來問阿漁。
她是不是讀《女則》《女誡》讀傻了?
阿漁笑容半酸不苦:“阮姑娘已經委身世子,若是不納了她,豈不是逼她去死?如何捨得啊!”
誰捨不得,當然不會是做妻子的捨不得,只能是沈克己捨不得啊!
過來安慰的女眷想起自己左一個姨娘右一個通房的丈夫,頓時心有慼慼,這種事男人開了口,哪還有她們女人拒絕的餘地。
然沈克己怎麼有臉學別人,他自己什麼情況,他心裡沒點數。才像個男人就開始拈花惹草,還不如一直病著呢!
安慰了阿漁一通,出門就對人大肆批評沈克己見異思遷忘恩負義。
紅燭燃盡,天亮了。
盛裝打扮的阮慕晴隨著沈克己來了錦芳閣,向阿漁敬茶。
一進門,見阿漁臉色微微一變,眉眼間帶著恩愛過後媚態的阮慕晴心頭暢快,她是正妻又如何,不過是個充門面的擺設罷了。這輩子都得不到男人的寵愛,只能當個老處女!孤枕寒衾,晚上難熬的很吧。
沈克己也發覺了阿漁神色有異,卻沒多想,只當她是不喜歡阮慕晴。
“你這身衣裳倒是漂亮的緊。”阿漁語調意味不明。
沈克己愣愣去看阮慕晴,今天她穿了一身水紅色錦服,明豔萬端。
阮慕晴卻是明白了阿漁的言下之意,她特意穿了與大紅色相近的水紅色,就是故意膈應人,當初那一頓鞭子,她永世難忘,更忘不了眾目睽睽之下光著身子的狼狽。
阮慕晴裝傻:“不及世子妃風華一分。”
阿漁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阮姨娘是在妾室身邊長大的,想來是不懂規矩,這種與正紅相近的顏色並不是你能穿的,免得讓外人認錯了身份,亂了尊卑規矩。”
阮慕晴吃了一驚,在她看來,謝婉妤就是那種賢惠到迂腐刻板的女人,不然怎麼可能同意她進門。這種女人滿腦子的識大體,只要不是太過分都會忍下來,尤其是當著男人的面。
沈克己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忙道:“慕晴年紀小,沒人教過她這些,回頭就叫她換了。”
阮慕晴嘴角微微一翹,狀似緊張地說:“我年紀小不懂事,世子妃見諒。”
阿漁也笑了:“是挺不懂事的,一口一個我,在我面前,豈有你自稱我的份,看來阮姨娘要學的東西多了去了。今兒,我便賜你兩個嬤嬤,學學規矩,免得再鬧出什麼醜事來,丟了榮王府的臉。”
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阮慕晴臉上一陣燒,略帶憤懣地去看沈克己。
沈克己面上也尷尬,被阮慕晴這麼一看,下意識想說點什麼,然對上阿漁涼絲絲的雙眼,舌頭像是被凍住了。
阿漁又道:“這頭一條要學的就是怎麼穿衣服,謝嬤嬤,帶阮姨娘回去換了合適的衣裳再來。”
“我知道世子妃不喜歡我,但何以這般羞辱我。”阮慕晴讓自己眼裡浮現屈辱的淚花,被這麼帶回去換衣服,她還不得被笑死。
阿漁嗤了一聲:“憑你所作所為,哪點值得我喜歡了。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歡你,那就該有自知之明,在我這謹言慎行,別以為有世子撐腰就能不守規矩,我不慣你這毛病。我已經說了在我跟前,沒你說我的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顯然是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
阿漁一挑嘴角:“謝嬤嬤,掌嘴!”
阮慕晴懵了懵,不該是唇槍舌劍然後男人和稀泥,怎麼一言不合就打人了!
饒是沈克己都被這發展弄得懵逼了下,回過神來就道:“婉妤你別和她一般見識,我讓她向你賠個不是。”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今日的事傳揚出去,被一個妾室一而再地挑釁,我就得淪為笑柄。世子憐惜她的臉面,怎麼就不憐惜憐惜我的臉面,還是覺得我沒臉沒習慣了,無須在意。”
沈克己臉色一白。
阮慕晴已經被兩個丫鬟擒住手腳按在地上,這下真的慌了,扭頭向沈克己求救:“復禮!”
謝婉妤也看著沈克己,目光涼如水。
沈克己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個字來。
“啪”謝嬤嬤一耳光甩下去,聲音平穩地說教:“阮姨娘且記得,在主母跟前,您得自稱婢妾,萬萬是不能說我的。”
這一巴掌下去,阮慕晴被打偏了頭,半邊臉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