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蘊笑了一下:“當然,我若不厲害,敢做你口中的狼?”
秦芳一頓,隨即眨眨眼:“那你說的來不及是……”
“我要走了。半個時辰後,天就要亮了,我也得啟程了。”
“是去參加那個什麼三年一度的會嗎?要那麼急嗎?”秦芳有些意外,畢竟按照先前的口氣來看,應該是她走了之後,他才會離開的。
“那不過是場面上的藉口。”蒼蘊說著臉上閃過一抹憂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且,耽誤不得。”
“皇上放你走嗎?”
“他沒膽留我。”他輕聲說著衝她一笑:“且他現在也會想我離開吧!”
秦芳眨眨眼:“你離開了他也沒機會。”
“噗”蒼蘊笑了,笑得眼都是彎彎地:“這話聽著舒服!”
秦芳一愣,隨即白他一眼:“你真當你是我情哥哥啊!”
蒼蘊的笑一頓隨即看著她:“有何不可?”
秦芳搖搖腦袋:“你別逗我了行嗎?我又不是傻瓜,你是劍盟的老大,而且似乎還有什麼很厲害的背景,總之你就好比天上的星,我呢,一身罵名,就是那地上的草,我才不會傻兮兮的以為咱們兩個有可能。”
蒼蘊眨眨眼沒有說話,屋內瞬間氣氛有點不似先前的暖,反而有那麼點彆扭的涼。
秦芳見他不接茬了,低頭扒拉了幾口飯,莫名的有點失去了胃口,便把筷子一放看著他:“你真吃嗎?”
蒼蘊看她一眼,伸手抓過去了筷子與飯碗,便是捧在手裡開餐了。
她不止一次的和蒼蘊對上,今日中午還一起和他共同用過餐飯,那一舉一動都是舉止優雅,叫人無可挑剔。
可是現在,這個男人就坐在她的面前,再不是舉止優雅的仙人模樣,反而似個餓狼一樣,狠狠地把飯菜往嘴裡扒拉。
這種毫無形象可言的舉動,叫秦芳隱隱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是,褪下面具了嗎?
可是,在什麼人的面前才會褪下面具呢?
心,莫名的慌張了起來,她有點不敢看他,而他卻狼吐虎咽般的把她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
而後他捧起了那碗她還沒動過的湯送到她的唇邊,衝她一笑:“一家一半,快點!”
秦芳的唇扭了扭,鼻頭竟有些怪怪地酸楚。
“快點,天要亮了,我該出發了。”他催促著,話語是急躁的,音調卻偏又是柔的。
秦芳張開了口,就著他送到嘴邊的湯碗喝了兩口,而後便看著他。
“夠了?”他問著,她點了下頭,立時他把剩下的湯也倒進了肚子裡。
放下了碗,他捉著帕子擦了嘴,而後看了她一眼:“我會在東碩等你!”
秦芳點了一下頭,蒼蘊便起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著她:“如果你真的當自己是根草,那要記得,每天看天上的星。”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秦芳一愣,快步的追了出去。
“喂!”一聲輕喝,那個走到院中已經上了房的男人回頭看向了她:“什麼?”
“你要把假變成真嗎?”秦芳攥著拳頭看著他詢問。
“我名聲反正都已經為你盡失,假作真,又有何不可?”他說著衝她一笑:“下次見面,可不許叫我喂,你知道。該叫我什麼!”
說罷,他轉了身,飛縱而去,而天邊最後的黑暗已經開始泛白。
秦芳抿著唇立在院中,有些恍惚。
這是怎麼個意思?
難道這傢伙真要和我在一起?
他,他剛才,那算是表白嗎?
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很亂,更難以置信。
秦芳就這樣稀裡糊塗的立在院中,看著天慢慢變白。看著旭日東昇。
……
蒼蘊走了。以極為低調的方式。說著要去處理劍盟的事而清晨出城往東碩去,似乎皇家從頭到尾都沒動一下。
兩個時辰後,東碩聖女說要去北武甄選參加才辯大會的人,而辭別了南昭之皇。在南昭許多官員的送別中,率領著她那碧波盪漾的朝團離開了南昭的都城,怎麼都比蒼蘊的離開有動靜多了。
秦芳一個人躺在屋裡的床上,兩眼呆呆地看著床張頂端,而她的手裡,一邊是一個有“蒼”字的玉佩,一個則是那個刻著“蒼狼”的印。
午時剛過,宮裡就來了人宣她進宮,秦芳收起了東西。裝著傷號,帶著藥箱由著皇家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