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他一眼:“那我以後萬一不小心問到了你門中的事,麻煩提個醒,我就不問了。”
蒼蘊笑笑點了頭:“好說,不過我也好奇,你明明脈象裡乾淨的毫無一絲內力,卻偏偏四肢並不孱弱,明明都中了藥毒意識不清,卻又能制住匪徒不說,還能在我輸給你內力後,半盞茶不到便醒,你這身子倒似我們練武的一般強勁了。”
“我爹雖然是王爺,可也是武將出身。”秦芳不在意的回答:“我不過是為了嫁給太子爺才沒學武,但強身健體總還是少不了的,畢竟這宮闈傾軋起來,光靠腦力是不夠的,還得費體力不是?”
“看來皇上還真不識貨。”蒼蘊說著歪了腦袋:“不過,你真的是為他才學醫術的嗎?”
秦芳一愣,隨即眨眨眼:“你猜?”
蒼蘊呵呵一笑:“你真不像是王府裡的嬌小姐。”
“你也不像是正經能輔助人的大才子。”秦芳的話一丟出來,蒼蘊就眯縫了眼:“為何這麼說?”
“沒有哪個輔佐人的大才子會叫人把屍體懸掛出去的,就是佞臣也都是對著敵方賊寇,何況,這還是皇上自己的人。”
“你不說,我不說,甄大夫不說,藥王不說,還有誰會說他們是皇上的人呢?”蒼蘊冷笑了一下:“難道你因為他自己會說嗎?”
“你就不怕皇上認為你噁心他?你就不怕皇上把人真懸掛出去了,說是你的主意,然後把你的才名變成惡名嗎?”
“他不會。”蒼蘊篤定的看著秦芳:“我的才名對他有的是大助力,至於懸掛屍體的主意,你放心一定是他的,不會是我的,因為誰又能保證他們就不是敵方賊寇呢?”
秦芳立時眨眨眼,隨即一下就坐正了身子:“難道皇上會把他們給,給栽贓……”一根指頭按在了她的嘴上:“這不叫栽贓,只是對於他來說的,物盡其用。”
秦芳一把抓開了蒼蘊的手:“帝王剛剛登基,正是以穩求天下的時候,若興暴行鎮壓異己,就算得了一時的安寧,卻難免人心惶惶,君臣寒心更離心,你,你真的是在輔佐他嗎?”
蒼蘊聽聞秦芳這話,立時眼裡閃過一抹殺氣,但隨即卻消散,只是柔和的瞧望著他:“你是在可憐你的對手嗎?難道你不打算和他日後清算?”
秦芳立時抿了唇:“我不是可憐他,更不會叫他好過,可是一旦君臣離心,便會生亂,到時遭殃的可是百姓!”
“這話聽來應該是文臣才會說的吧?”蒼蘊眼有深意的盯著她:“你可別忘了,你是卿家人,卿家可是武將的出身。”
秦芳立時瞪著他:“你少拿話噎我。不錯!我卿家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祖上歷代在戰亂中獲利,可‘武’是什麼?是‘止戈以求和平’!我卿家哪一次的出手不是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時才出手的?有哪一次不是為了都城平和之日才浴血奮戰的?難不成,在你眼裡武將就是為了打仗生事才出現的嗎?他們更多是防禦,是保持家國的和平!”
“和平?”蒼蘊笑了:“你覺得什麼叫和平?”
“自然是百姓安居樂業,身為王者之人為百姓的福祉而謀,為百姓的家國而謀。”
蒼蘊聞言輕蔑的一笑:“又是文人那一套,空話!”
“好,我說的是空話,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和平?”
蒼蘊當下眨眨眼:“等你什麼時候做我的女人了,我才會告訴你!”
秦芳立時白他一眼,而他則是輕聲說到:“你要的或許是一個湖,我要的或許是一個海,但不管怎麼樣,它都先是一個池,既然前面一樣,你又何必計較呢?”
“我只是不想你挑起動亂,挑起戰爭。”秦芳說著捏了拳頭:“凡是希冀戰爭的人,都是沒經歷過戰爭的,除了那些瘋掉的嗜血者和靠戰爭發財的人,誰會願意那浩劫降臨?”
“說的你跟經歷過似的。”蒼蘊言語輕嘲卻是讓秦芳有些心酸,她彷彿又看到了戰場上的屍橫遍野,放佛又看到了一個個結束的戰地那支離破碎,所有文明盡數瓦解的模樣。
看著她眼裡閃過的哀慟與憤怒,悲愴與痛恨,蒼蘊忽然意識到面前的人不是再說空話,他驀然的繃直了身子,而此時秦芳卻是嘆了一口氣:“我是沒親身經歷過,但傳下來的書卷卻記載著那些沉痛,更有父親口中提過的族地鐵劍山,那裡埋葬著的屍骨不都是為了戰爭而死去的嗎?他們會告訴我們,戰爭不是好事。”
蒼蘊聞聽到此處,忽而一笑:“七國各自為主,史書上所記的,可有哪個時候彼此安生超過五十年的嗎?不都是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