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責任的,倘若她不是過份的信賴了那幫太醫而自己每天親力親為的話,也許公主是可以避免此刻的病危的。
秦芳的沉默讓盛嵐珠有些始料未及,激動的她本來會以為這個不知道低頭的女人會和自己爭吵,可是她卻看到了秦芳的低頭:“太后的話,卿歡聽清楚了,卿歡會努力救治公主的。”她說著朝著南宮瑞行禮,請求即可回去救治,南宮瑞自是準了,並且強調,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秦芳出了宮,直奔卿王府,她去了公主身邊確定她沒有更加糟糕後,依然留了姬流雲瞧看好公主,自己就急忙的召集了伺候在此的宮女和太監。
她吩咐眾人為她再次準備西瓜饅頭片,只因為她想到萬一第一次的製作失敗的話,她必須爭分奪秒再做第二批。
於是她做了要求,一樣樣的佈置下去後,才意識到,她需要更多的菜籽油,而上次雖然留守了一半,卻有些不夠,於是她立刻修書一封,差人送去候家。便自己奔忙起來。
月上梢頭,秦芳總算弄得差不多了,汗流浹背的她匆匆擦抹了一下身子,顧不上頭髮的散亂,便又奔去公主房中。
“你怎樣?撐得住嗎?”維持公主的體溫雖然不會耗掉姬流雲太多的內裡,但這樣時時刻刻的護著,不時的補充寒氣。卻也是辛苦事。
“小事。撐的了。”姬流雲說著看她一眼:“你怎樣?”
秦芳點點頭:“我挺好的。”說罷走到公主跟前,右手捉了她微涼的手,在指尖上再次提取了一滴血液。
姬流雲看到了她奇怪的舉動,更看到了那一滴血在秦芳指尖上的消失。他眨眨眼,想要再看清楚點,秦芳卻已經按住了公主的指尖,片刻後,她開了口:“情況還算穩定,如果明天有青黴素成功的話,應該是沒事的。”
“你說的是成功的話,若不成功呢?”姬流雲聞言自是想到了最壞的點。
“不成功的話,太后要我給她陪葬呢!”秦芳輕笑了一下。幽幽而言。
“陪葬?”姬流雲皺眉:“這又不是你的錯。”
“可是她在我這裡。”秦芳說著自責的低了頭:“我應該親自給她換藥的。”
姬流雲立時白她一眼:“親自換藥。這裡只有三個病人,你且說的過,若是十幾二十個,你忙的過來嗎?”
秦芳聞言看了他一眼:“謝謝你幫我寬心,可是。我是醫生,既然施救,我就該對他們負責。”
姬流雲的唇角抽了一下,隨即扭頭看向一邊:“治好的不會謝你,只認為你應該應份,而治不好的,他們就會咒罵你,還要你陪葬,有意思嗎?”
秦芳聞言眨巴下眼睛,看了看姬流雲那彆扭的樣子,隨即輕聲說到:“救好一個人,我需要的不是他的謝謝,而是那個人重獲生命的微笑,治不好一個人,我承受咒罵,也沒什麼,只要我盡力了,就問心無愧,何況,如果我們站在那個人的角度來看,作為醫生的我,是怎麼也不會比失去家人,親人的他們,更痛的吧?”
“可是現在太后說的是要你陪葬呢!”姬流雲似乎有點激動。秦芳倒是眨眨眼:“沒到最後一刻,就別放棄希望,也別想太多的不好。”
陪葬,這是不可能的,但的確她現在只想盡最大能力的去爭取那份希望。
“你倒看得開啊!”姬流雲聞言扭頭看回秦芳,半晌後出言輕嘆,而秦芳笑了一下:“救活一個人,總比看著一個人死了強,當然,這個人得是個好人,若是個壞人,也許我救他會害更多的人。”秦芳說著衝姬流雲一笑:“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你要我回去休息?不管她的體溫了嗎?”
“兩個時辰後,我的藥這次有沒成功的就看得到了,現在她的體溫也得慢慢回升了,畢竟沒有藥物自主降溫,雖然體溫控制的不是太低,還是有可能因為時間的拉長而有輕微的功能喪失,我冒不起這個險。”
秦芳儘可能地向姬流雲說清楚這個情況,姬流雲眨眨眼後,忽然歪了腦袋:“她是血毒之症,倘若有人給她換血呢?”
秦芳一愣隨即搖頭:“這只是一個理論,除非有人能一瞬間換完她全身的血液,先不說這一瞬有多麼難達到,光那些置換的血液你就湊不起,更何況,體內的病菌是存在的,你換了也不過維持片刻。”
姬流雲眨眨眼,沒說什麼的走了出去,秦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公主後,就坐在她身邊守著。
而屋外,姬流雲並非回去他的院落,反而是踏著月色,縱躍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