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看著還不錯,留的太少反而惹人懷疑。
反正再過一個多月地裡就可以收莊稼,二十來天的糧食,每天節約些,吃一個多月還是能說的過去的。
一行的軍士有十來人,腰間還挎著刀,威風凜凜的跟在村民的後面去到里正家裡。
“里正,有軍爺找你。”
“快請進。”里正聽到軍爺,心中一驚,趕緊使眼色,讓家裡的孩子們都進屋,外面留他和老婆子在家裡招待客人就行。
他知道這些人不會無故來下面村落,不是有事覺得不會來。
請進來以後,只有一位坐下,其餘的在院子裡面站著,或者站在院門外面,搞的很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里正家裡出了什麼事。
“劉里正,如今外面到處都是流匪,到處鬧事。朝廷也派了不少軍士出來鎮壓。我們這些當兵的到各地,現在軍糧也吃的差不多了,幾乎沒得剩下。皇帝有旨意,這段時間軍需靠地方供給,今天我們是來徵軍糧的,每家每戶一擔。今日交齊,你是一村的里正,手裡應該有一村的名冊。拿來吧。”
沒有多少囉嗦多餘的話,人家直接要糧食,不管前面說的多冠冕堂皇,後面也改不了他們想搶糧食的賊心。
“軍爺,小老兒給您提個醒,村民們家裡都在鬧饑荒,現在一家一戶一擔的糧食絕對拿不出來,地裡還有一個多月才能收割,要不等收割了以後再交怎麼樣?”
“啪”坐在椅子上的軍士,大力拍打椅子,並大聲斥喝里正:“一個多月,我們這些早就餓死了,不行,今天你們莊子上每戶都要交上一擔糧食。拒不交者,斬。”
“可是家中沒有,拿什麼交。”
里正就知道這些混賬一來就沒啥好事,交一擔,虧他們想的出來。這時候就是年景好的時候,村民們也不一定還有一擔糧食,還別說現在。
“沒有,逼逼就有了。”
周玉蘭把家裡都收拾好以後,在四周佈置下符籙,特別是大門上。
劉三回到家裡,讓孩子們和鄭夫子都躲在家裡最隱秘的地窖裡面去,還讓周玉蘭也下去地窖,“輝哥,我不下去。我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留你一人在上面,我也不放心。”
“玉蘭,聽話先下去,來的軍士都有刀,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那我也不下去,我去給臉上抹把灰。”不知道在哪兒抹了一手灰,抹在臉上。
之後就是兩位軍士陪著里正挨家挨戶敲鑼的通知,一擔糧食,全村譁然。怎麼可能,誰家願意。就是有也不可能給這些人,這是保命的糧食,給了他們自家吃什麼,外面的物價高的離譜,他們怎麼不去商人家裡搶,現在來搶自己這些窮苦百姓。真是豈有此理。
等會兒就有人來收,收什麼,收的都是自己的血和肉。給他們怎麼可能。
村裡的村民利用這個機會都安頓好家裡的孩子和女人,男人們都集結在一起,準備反抗殺了這些軍士,這是事先商量好的。兩件事要反抗,一件事是徵兵,另外一件事是徵糧。兩件都是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們都不能接受。
現在世道已經夠艱難的了,還要再逼他們,那就只能拼死反抗。
這年月一個家庭沒有了男人和糧食是多麼殘酷的事情。很多男人都不敢想象,自家可是有老有小,以後在亂世怎麼辦。
周玉蘭也有力氣還會打獵,她摻和其中,劉氏一族的男人更高興。有了她也許更有勝算,都知道她用石子打獵物是百發百中,打人和獵物也沒啥區別。人還沒有獵物跑的快,打人也許更容易。只要打翻這些人難道還不怕抓不住他們。
十來個軍士,以為這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還有這些人膽小,不敢反抗,也忒大意了,兵分多路,在春風鎮附近的村落收刮糧食,遇到財物也是要搶的,和土匪沒啥區別。
曬的熱熱的土路上,劉里正帶著十位軍士,準備從村口第一家開始收,一路朝外面走,熾烈的太陽,曬在身上很熱。還別說穿著盔甲的軍士們,更是熱。心情自然就不怎麼好,對里正大呼小喝的,“劉里正走快點,你是不是故意磨蹭?”
“軍爺,看您說哪兒的話,人老了不中用了。走不動咯!”
“廢什麼話,怎麼還沒有到?”
里正家的兒子在不遠處聽見這些人呵斥自己爹,心裡老大不爽。
“我們什麼時候出手,再不出手,我爹就要出事噠。”
“等等,看看再說。”
劉里正帶著軍爺們從第一家開始收糧食,“家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