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人輕笑一聲,對她做出邀請的手勢。
喬茵緩慢的用勺子攪了攪冰塊,看著身側那隻修長,但帶著黑皮手套的手,她似是才回過神。喬茵精美的五官在燈光下虛幻不定,她忽的放下杯子,轉身朝他笑了笑。她的笑容隔著薄薄的輕紗,映入到對方幽深的眸子裡,感覺到他瞳孔一縮,喬茵微微揚了揚頭,用特別溫柔的聲音魅惑道:“樂意之極。”
她抬起纖纖玉手,放到他的掌中。
他的手掌溫熱,喬茵感覺的到,在她手心覆上去時,這人明顯的僵硬了一下子。
這點細微的變化,令得喬茵呵笑了一聲,扣緊了他的手,拉著他走向舞池。
轉身時,喬茵側眸,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
身後這人個頭很高大,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帶著面具,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堅毅的下巴和輕抿著的嘴巴。他沉默的凝視著她,被她拉進了舞池。
喬茵轉過身,面對面的看著他,白皙的玉手覆在他的胸上,軟聲道:“怎麼了,不會跳舞嗎?那我可以教你哦。”
她的玉手緩緩地,似一種情人間的撫摸般,沿著他的胸部,蜻蜓點水般撫摸到了他的手腕,然後五指交握。
他喉頭滾動了一下,漆黑的眼睛熾熱的望著她。
在他發紅的目光注視下,喬茵跳起了舞,這是她去年在西南的少數民族拍攝時,跟著當地的婦女學習的古老祭祀之舞,她的肢體伸展成奇怪的弧度,可是奇異的,她上去並不怪異,反而多了種神秘的狂野。她貼著他的身體扭動,在舞動中,遮面的帽子落地,她漆黑的長髮披散,眼神帶著一種攻擊性的嫵媚,不僅被她纏住的男人似是被攝住了心魂,就連其他望向她的人眼裡,也帶著驚豔和痴迷。
她這副模樣,還跳這種舞,簡直是誘人犯罪。
男人突然一把攬住她的腰,把她拉近懷裡,咬牙道:“這是什麼舞?”
“祭祀之舞,”她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墊著腳湊近他的耳畔,輕聲道:“是少女把初夜獻祭給神明的祭祀之物……”
男人一怔,唇僅僅抿著。
“別跳了。”
喬茵嬌笑一聲:“那怎麼行?”
在他冷煞的目光裡,喬茵非但沒有停下動作,還貼著他更近,扭動的更歡實。喬茵眼睜睜的看著男人垂在雙側的手握成了拳,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也兇狠的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一樣。
他的這種反應,也把喬茵嚇了一跳。
她原本以為,他都放棄了自己,她也漸漸的不再害怕他,想不到,她內心還是有恐懼的,喬茵覺得這特麼就是天性吧,季琛就像一條蛇一樣,小時候是蛇崽子,長大了就成了怪物。
在事態嚴重前,喬茵突然收回了手,慵懶道:“累了,我休息會。”
她把帽子撿起來,擠出了舞池。
喬茵四處尋找著張太太的身影,不多時,便在啤酒塔邊找到了她。張太太見她臉色發白,擔憂道:“喬小姐,你臉色怎麼了?”
“不好意思,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張太太,我可能要失陪了。”她滿臉歉意。
張太太理解道:“沒事,那你先回去吧,用不用我派車送你?”
喬茵想了想,點頭:“那就麻煩了。”
她覺得,還是坐張太太的車回酒店安全點。
張太太把事情安排好,喬茵道了謝,就下了樓。還沒出大門,就見門口停著一輛車,司機是張太太的專職司機,她曾在張太太的別墅外見過,於是心中稍定,快步走了過去。
眼看就要出門,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她心裡咯噔一聲,但面色平靜的抬頭。
身後,高大的男人笑容溫和:“這麼快就走了?剛才不是跳的挺起勁的?”
季琛面上笑著,眼睛裡卻隱含燥鬱的情緒。
見他也不繼續裝了,面具也摘掉,喬茵微微一笑:“我累了,有事的話改天再說吧。”她想把手抽回來,季琛抓的很緊,她蹙了蹙眉,抬眼朝他看去。
到底想怎樣?
季琛笑了笑,道:“別緊張,你剛才是不是認出我了?”
他閉了閉眼,把眼中的情緒掩蓋掉,只用一種很溫和很自持的眼神望著她,這讓他看上去很無害。可他再偽裝,也掩蓋不了本質,喬茵微微彎唇,清聲道:“我認出什麼?”
慢慢的,季琛眼裡的笑意消失,她語笑嫣然的,如果沒有認出他,那她剛才就是跟個陌生人在跳舞?她竟然給別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