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麼?明日就是大婚了,過了明日,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驚舞……”宋玉從後面抱住花驚舞的脖子,連枕在他的肩上,輕聲說道,“我不會後悔的,關於這個事情,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擔心,我早就考慮好的事,又怎麼會後悔呢?驚舞,你就放心吧,相信我,嗯?”
“我知道,我相信你,玉兒……”
手放置她的手上,珍稀至極地感受著她的體溫,她的存在。
他相信她,可是,他不信天。
她離他越近,越是溫柔地笑,他就越覺得她離自己很遠,越來越遠。
……
翌日,正是皇帝花驚舞與宋玉的大婚之日。這一日,舉國歡慶,皇城轟動,喜色紅燈早已遍佈全城,到處都是一片喜慶的大紅顏色,紅燈籠,紅綢帶……房子上,柱子上,路上,樹上,馬上……隨處可見,而從他國而來參加婚禮的貴賓,則於昨日已全部抵達,除了從北鏡前來的客人,其餘均都入住皇城內有名的大客棧。
“有請東楚國二皇子入座……”
“有請北鏡國女皇陛下入座……”
“有請秦世國七殿下入座……”
“有請西望國九王爺入座……”
……
請完貴賓入座到上席,待到他們一一對號入座,負責主持這次大婚的公公終於尖著嗓子,再次高呼一聲:
“請新郎、新娘入殿!”
南詔國與別國不一樣,皇帝一生只娶一個妻子,沒有後宮佳麗三千,過了今日,這唯一的妻子,亦是這南詔的皇后,將陪伴他到死,唯一的一個女人。
即使知道她有可能馬上就要離開自己,他還是賭了。
大殿內,坐席中央的空地,一張紅地毯鋪在那裡,而紅地毯的盡頭,則與殿外高高的臺階之下,很遠很遠的一條大道連線著。
花驚舞今天一身新郎紅裝,頭戴一頂喜色皇冠,合身的新郎袍從頭到腳,走過之地均被袍尾掃過,捲起鋪撒在地上的玫瑰花瓣,又有無數花瓣天女散花般從兩邊撒來,落到他的頭上,肩上,身上……
他側身,看向身邊與自己被繡球系在一起的宋玉:“玉兒,你今天好美……”
美到讓他差點就忘記腳下的步子,忘乎所有。
“嗯……”
宋玉掀起頭上掛著的珠簾,衝花驚舞微微一笑,隨即放開,一對眷侶馬上就要登入大殿,去完成那古老聖潔的婚禮儀式。
大殿內,所有的賓客都坐在那裡,視線全部轉向正一步步步上臺階的那對新人。
有人起了身,離了地。
“駙君,你要去哪?”坐席中,有人拉住他,輕道,“現下還不能離席,再過一會月兒陪你一起走好……”
話未說完,他便甩開她,只是回一句‘內急你也要去麼?’便離開了,傾城月怔了怔,有些尷尬地衝對面別國來的人笑笑,卻不知對面的對面,有個人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她自己。
沒有玉姐姐!
鳳逸塵位於殿內首席處,面上平靜無常,安靜地等待著新郎新娘入殿,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地左看看右瞧瞧。
玉姐姐是去了哪裡?殿內如此眾多的賓客中,他只看到方才宇文大哥的離席,卻沒有看見他的玉姐姐!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是做了小,連來的機會都沒有?
鳳逸塵視線轉移到身著華麗鳳袍頭飾金釵銀鳳的傾城月身上,盯了一小會,感覺到有一抹眸光同時看著傾城月,再將視線轉移過去,見是一位略熟的銀袍金貴男子,不禁孤疑地眯起了眼。
與此同時,一直站於東方玖身後的紅蘿,也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這一切,鳳逸塵更是看在眼裡,記在心間。
……
從殿門口到殿中央,再走到殿裡頭。
宋玉頭戴珠簾,外人沒有辦法瞧見她的真面目,隨著華色珠簾的搖晃不定,只隱約看到她臉龐的一點輪廓。
手中拿著繡有繡球的紅綢喜帶,繡球的右邊是花驚舞。
而千珊,則在她的左邊,攙扶著她,時不時提醒腳下的路。
從殿外走到大殿內,宋玉時不時地瞟向兩旁的貴賓席上,甚至連臣子所坐的區域都瞟了個遍,都沒有瞟到什麼‘可疑人員’,頓時心裡失落連連,不是說可以看到的麼?
拜天地——
隨著公公又一陣高呼,宋玉連隨著花驚舞,轉過身,面向殿外。
二人深深鞠了三躬,高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