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啦。”這言下之意還是得請安的,越王忍了忍,慢慢地給小皇帝躬身行禮。
“越王,你雖然是皇帝的長輩,可是正因為你是皇帝的長輩,是先帝唯一的弟弟,如今這個時候才越應該對皇帝畢恭畢敬,為皇家表率。不然,若你都不將皇帝放在眼中,那皇家有樣學樣,那就都是你的罪過。”
宋伊一口天大的鍋丟給怔住了的越王,一雙嫵媚明豔的眼底充滿了流光,看著不敢置信抬頭的越王輕聲說道,“今日在宮中無人見到,本宮暫且饒了你這一次。可是日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本宮希望越王能對皇帝越發敬重。想必殿下為先帝之弟,對先帝忠心耿耿,應該是願意這樣為皇帝盡忠的,是不是?”
越王只覺得眼前發黑。
這不是道德綁架麼!
如果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小皇帝有半點不敬,或者不及旁人恭敬,那就是對皇帝不忠,對先帝不忠,就是個王八蛋?
他的心口亂跳,只覺得喉嚨裡充滿了血腥味兒,又覺得有幾分茫然。
“臣明白。”他實在不能明白,為什麼宋伊的姿態一夜大變,見此刻穿著素淨的衣裳,素面朝天,然而一雙嫵媚的眼卻漆黑仿若寒星的少女帶著幾分慵懶地抱著胖嘟嘟的小皇帝隨意地坐在廊下,修長的腿曲起,眯著眼睛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那彷彿是目中無人,又彷彿是……如同隔在雲端之外的漠然叫越王的心裡霍然一瞬間飄忽起來……
那一刻,他似乎覺得自己永遠地失去了什麼,又彷彿是……有隱隱的痛楚。
“娘娘,臣想與您單獨談談。”一瞬間的迷茫之後,又是野心佔據了上風,越王咬了咬嘴角,深深地看著宋伊。
“你是皇叔,我是寡婦,先帝駕崩尚且沒有三日,你想與我單獨談談?”宋伊勾了勾嘴角,嫣紅的嘴唇微微張開,見越王無言語對地看著自己,便平淡地看著越王說道,“越王殿下要記得來日方長這個道理。如今還早……你急什麼。”
她這話語焉不詳,可是越王卻心中一動,彷彿明白了什麼,一時心中狂喜,一時又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些傷痛與壓抑全都散去,那雙漂亮的眼底頓時迸發了光彩。
沒錯,宋伊說得沒錯。
正是先帝駕崩才沒有多久的時候,宋伊這太后根基不穩,的確是應該徐徐圖之。
更何況如果宋伊沒有站穩腳跟,驟然與他親密起來,只怕這朝中會有許多人不會服從他。
沒想到,當初性烈如火,只知道橫衝直撞的少女,也學會了這樣的心機。
“您說得對,是臣關心則亂了。”越王也不在意鎮北侯與小皇帝,或許是想要宋伊在宮中安心,也或許是向鎮北侯宣示主權,此刻一雙眼睛溫柔地看著宋伊,情意綿綿,聲音也如同二月的春風溫柔繾綣,柔和地說道,“只是娘娘也要在宮中保重自己,不要叫臣擔心。”
他遲疑地伸手,卻見眼前明豔美豔的少女微微挑起了眉梢兒看著自己,便也不在意她的拒絕,伸手將自己修長的手壓在她的掌心上片刻,這才意味深長地說道,“臣永遠等待娘娘的召喚。”
鎮北侯突然冷哼了一聲。
在宮中這樣明目張膽地對太后含情脈脈,當先帝是死……當鎮北侯和皇帝是死的啊?!
“娘娘,你該回宮了。”他突然冷冷開口。
宋伊好不容易明白起來,他不能眼看著宋伊再一次被越王迷住魂魄,然後被越王蠱惑做出什麼不利於皇家的事。
越王看了鎮北侯片刻,見他生得英武高大卻失之風流俊美,不由在心底笑了笑。
“越王也是。你也該出宮了。”宋伊抬手,剛剛被越王碰了片刻的手輕輕搭在鎮北侯的衣襬上。
“阿荷,送送越王殿下。”
她揚聲叫早就等候在遠處,一雙明媚的眼隱忍又晶瑩地偷偷看向越王的美麗少女去送越王,卻見那阿荷眼睛微微一亮,卻急忙收斂擺出一副溫柔又順從的模樣來不遠不近地跟著越王走了,這才抓過鎮北侯的衣襬把自己雪白的小小的手用力地擦了擦,丟了鎮北侯的衣襬笑了笑說道,“借我用用。”
這種把人家鎮北侯的衣裳當抹布,用完就丟的動作頓時叫鎮北侯黑了臉。
“成何體統!”
“沒辦法,我出身武將世家。”宋伊仰頭無辜地說道。
鎮北侯:……
武將世家也不背鍋的好麼?
“哼!”他冷哼了一聲,卻看著宋伊再一次認真地說道,“越王心懷叵測,你不要被他騙了!如果他真的愛你,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