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是日衝門的前掌門的曾孫?現在星芒前輩也醒了,不曉得日衝門多久能恢復往日盛景……”
沐心慈微驚,怕是自己聽錯,又湊近了些,卻被裡頭的人驚覺!
“誰?!”老國師住柺杖一跺,椴木破窗而出。好在沐心慈一直保持警惕,逃得也迅速。可椴木何許人也,蘇昱的師父啊!椴木攔住沐心慈去路,三兩招就將沐心慈拿下,劍刃直逼沐心慈的脖頸!
沐心慈跌坐在地上,面上蒙著面紗,沒有立刻暴露模樣身份。椴木是個高大清俊的中年男子,說話、神態自有一股蒼勁如松的味道。
“誰派你來了?”
椴木只覺沐心慈盯著他的那雙眼靈敏而有神,一看就知此是個聰明人。
“快說!”
椴木又橫了橫劍,起了殺心,沐心慈暗道不好,手悄悄抓住一把白雪……
椴木忽眼睛視線停在沐心慈腰間……那塊青玉玉佩。天火宮掌門收徒才會贈此形狀的青玉,並且掌門玉只此一塊,留給繼承自己衣缽的弟子!他的那塊玉佩,應該在蘇昱那裡,怎麼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好機會!沐心慈見椴木愣神,朝椴木撒去一大把雪!如今只好拼一拼了!
椴木微怒,一袖子揮開雪,一手一拉沐心慈的袖子,一劍刺去,貼沐心慈的臉頰擦過!一劍挑開沐心慈的面紗!
沐心慈驚慌回頭一撇。
椴木收回劍勢,任沐心慈逃走。
原來是她!他在徒弟蘇昱的書房裡見過她的畫像。那小子,總會在夜裡偷偷的畫這女子。
哎。
椴木嘆了口氣,進屋。剛趕出來的溯之凝眉責問:
“你怎麼放她跑了?看看清是誰了?”
“不過一個小毛賊,國師大人不必費心……”
“椴木先生太仁慈!剛才你我談的東西何其機密要緊……”
“……”
終是有驚無險。沐心慈確定椴木已經看見了她,為何竟要關頭他又突然放了她?
按理說,這一世椴木還不認識她。而上一世,她和椴木也不過匆匆見過兩次,記得椴木是個坦蕩而又頗有手段的人,誰說只有心狠的人才有手段,無情無恨無愛的人狠起來,手段才真正的可怕。恨得激烈的人,往往也會有愛的熱烈的時候,而不知情為何物的人,做什麼都是一樣的,只要達到目的。至少,椴木是如此。
他為何突然放了她?
沐心慈低頭看見腰間的青玉佩,明白過來。原來是看見了九幽收她為徒的時候給她的信物。
原來,天火宮跟日衝門,有這一層淵源,她還從來不知道。
有些忐忑,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大約是因為心頭那個根據剛才那些字句的猜想推斷,讓她這樣不安。他們抽離九幽的魂做什麼?
椴木沒有揭穿沐心慈,所以第二日,沐心慈如願的扮作了國師府的人,與溯之和椴木一道進了宮。蘇昱沒想到沐心慈竟會去而復返,有些驚喜,也有些不願再見她。既然走,又何必再回來讓他心緒不寧,明明他已經決定放手。
沐心慈對著蘇昱這矛盾而又複雜的眼神,一絲愧疚又縈繞心頭。她瞭解九幽的個性,對於蘇昱的個性,自然也是能猜個七七八八,他是愛她的,愛得深沉而又痛苦。
沐心慈的感覺沒有錯,蘇昱如今愛不敢愛,恨,無法恨。他越是不想喜歡,卻越是忘不掉,越是刻意去忽略,越是時常想起自己一直還記得那麼清楚。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寸光陰,彷彿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累積,越來越深刻。
而今,沐心慈又站在了他面前,壓抑這些天的思念一發不可收拾。
什麼絕情藥,一點用處都沒有。
蘇昱冷冷轉過身被對沐心慈,冷漠道:
“你又回來做什麼?”
儘管蘇昱希望她說回來是因為見見她,可蘇昱明白,她不會……
“我想求你幫個忙,好嗎?”
蘇昱沉吟良久,終是嘆了一息,心中自嘲,口中卻無奈,“你說吧……”他就知道,沐心慈回來找她一定是有目的的。“是他狀況不好吧?要大夫,還是其它?”
蘇昱出人意料的理解,沒有為難,沐心慈更加愧疚,難啟齒質問。
“請你……把他的魂,送還給他。”
“……果然是因為他。”
“……”沐心慈看見蘇昱不自禁流露出的受傷神情,咬了咬唇。
“你一定要拿回他的魂嗎?告訴我,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