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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拆分,並裱在宣紙上,顯然他也知道這東西是假的,估計是要留著給你看的。”

寶如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尹玉卿被反綁雙手一隻耳朵被切了大半在頰邊掉著,血流半邊臉嘴裡還塞著布條。

她已不是第一回見識季明德的惡可依舊被嚇的喘不過氣來強撐著點了點頭道:“這份信並不重要我就此燒了它。”

季明德還在笑,捲起宣紙出了書房問靈光:“王爺到哪兒了?”

靈光如今是季明德的根班,所以不必像炎光那樣被綁著但也被自己崇拜了好久的大哥嚇了個不輕結結巴巴道:“方才已經到府門外了,估計看到信就會立刻過來。”

野狐正在清理前廳,把所有屏風,擺飾全部清到牆角,將整座大廳清理的空空蕩蕩,居中擺了兩把交椅,上前道:“大嫂請!”

從一進來,寶如就一直在避李少源的眼睛,刻意不敢看他,回頭的一剎那掃過,他兩眼紅絲,死死盯著她。

他應當早就知道這封信是仿冒的,一直隱忍不發,今天讓嫣染約她來上東閣,當就是想解釋這件事情的。

無論仿信之人是誰,在這長安城中,肯定是他身邊的親人們。一生順遂的世子爺,癱瘓在這間小屋子裡整整一年半,他的絕望可想而知。

他此刻的失望,和對所有人的不信任,也可想而知。

寶如沒來由心頭湧起一陣酸楚,撲通一下跌坐在了交椅上。

忽而門開,李代瑁進來了。他今日去尹府賀壽,未穿朝服,穿著件玄色闊袖長袍,闊幅白衽,結竹簪,清爽的像個道士一般。

在門上足足愣了三息,他回頭吩咐僚臣:“關閉府門,戒嚴整座上東閣,無論裡面有任何聲音,絕不能讓老太妃進來,快去。”

從一開始厭惡季明德的存在,到後來看他當面殺季墨,再到險險捅掉自己第一輔政大臣的位子,李代瑁算是被這個土匪兒子給磨光了氣性。

自幼在土匪窩子里長大的孽子,孽障,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挑戰他的耐性,氣的他吐血,卻又無可奈何。

所以看到親兒子被綁,兒媳婦叫他削掉一隻耳朵血流滿面時,李代瑁竟也沒有太多驚訝和憤怒。

他現在只想有機會能親自結果了季明德這個孽障,然後再結果自己,從此還這世界一個太平,自刎以謝天下,以謝他無能為力,卻想繼續保它平穩向前的,這座風雨飄搖的江山。

唯有兩把交椅,寶如坐著一把,李代瑁坐到了她身邊。

季明德示意野狐抽開李少源嘴裡的布條,展開卷軸問道:“你覺得這封信是誰人所書?”

李少源怒目盯著季明德,欲掙扎,掙扎不得,佝僂著身子,一步步往尹玉卿身邊挪著,在看她被季明德剪掉耷拉著一隻耳朵的臉。

“你怎麼樣?”李少源問道。

尹玉卿也被反剪了綁著,嘴裡嗚嗚直叫。野狐抽了她嘴上的布條,尹玉卿即刻吼道:“我要叫我爹來踏平你們這座王府,將季明德和趙寶如五馬分屍,凌遲處死,斬成一截一截,也不能消我的恨。啊,我的耳朵……”

野狐又將布條撕了回去。

季明德長腿跨步,走到李少源面前,道:“你若此刻好好與我說話,她的耳朵還能縫回去,若不好好說,她從此就得丟一隻耳朵。”

李少源猶如憤怒中的獅子,緊緊盯著季明德看了半晌,總算抵不過他土匪式無遮無掩又欲吃人的目光,先洩了氣,低聲道:“這字雖是寶如寫的,但寫字的宣紙,是姑田貢宣中的夾宣,這種宣紙,唯有宮中才有。用的墨,是廬山產的松煙墨,這種墨,如今只在關內流傳,秦州還沒有。”

夾宣質厚,有些是直接拿兩到三層單宣裱背而成,書完之後,可以分揭成完整的兩到三張。有些人盜書法名家們的畫作,把一幅分折成兩三幅,就是這麼做的。

季明德轉眼,將裱著寶如書信的那張宣紙丟給李代瑁,冷冷看著他。

生了這樣的土匪兒子,李代瑁便心在吐血,也只能吞回去。

他碼不準季明德綁王府中的世子爺和世子妃,割耳朵是為了什麼,只能順著季明德這頭犟驢的毛來捋:“寶如的委屈,本王知道了,明日,本王當著闔府人的面替寶如正名,這總該行了吧。讓你這土匪跟班把玉卿的耳朵給縫回去,她一個婦人沒了耳朵可怎麼活?”

季明德揮了揮手,野狐一把扛起尹玉卿,大約是去替尹玉卿縫耳朵了。

土匪們縫針的手藝倒還過得去,可是再怎麼縫上去,那隻耳朵也不是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