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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先帝去的那夜才知太子非自己所生,於是才會書那封血諭,想正李少瑜的血統,傳位於他。”

說起血統,方才還打成急赤紅臉的季明德和李少源同時冷笑。

李代瑁捲上詔書,揉著眉心道:“那天夜裡,先帝也是斷章取義,誤聽誤信了為父和太后之間的隻言片語,便認定為父和太后有私,以致於到最後懷疑少陵的血統。

但為父就在這裡說一句,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為父是天地間的君子,自打成親之後,怕酒後亂性,連酒都戒了,二十年不曾沾得一口黃湯,又豈會亂人倫,通宮闈,與大嫂成奸?”

李少源趁此偷手想襲擊季明德,卻叫他先一步發現動機,直接反手,壓到了牆上。

寶如見這兩人又打了起來,怒道:“我爺爺拿到血諭之後,渡少瑜的為人,覺得少瑜不堪國之大器,不可做那等扶昏君上位的奸佞,拼著幾方剿殺,就是不肯吐口把血諭拿出來。只為保李少陵的皇位能夠做的安穩。

他是為你李家的江山而死,看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對得起我祖父的一片忠誠嗎?”

可以想象當初趙放的為難。垂死的皇帝塞給寶如一份血諭,那東西便是個燙手山芋,他若拿出血諭,就會把李少瑜肘上皇位。但李少瑜那個脫韁的性子,鐵定會是個昏君。

還不止是昏,養在皇宮裡的皇子們,便是昏,也只在那個宮城裡昏。李少瑜是滿長安城的花街逛慣的,做為一個紈絝都整日走雞鬥狗尋釁滋事,若叫他當了皇帝,當會是個暴君,還不止暴,或者會是古往今來,第一黃唐的君王。

趙放人太老實,再加上李少陵雖年幼,但天性穩健,在李代瑁的調下,自幼有明君之風,他怕李少瑜當了皇帝江山要亂,所以不肯拿出那封血諭,就只能任人宰割。

她見倆人仍不肯停手,又道:“三年來,我也曾叫朝廷逼到走投無路,可為了少陵的江山能安,為了少瑜的性命,不曾將它拿出來。

但今天我覺得自己做錯了,概因少瑜比起你們,實在算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比這滿長安城所有的男人,都有資格做皇帝。”

李少源掙開季明德,接過血諭細看,上面果真是李少瑜的名字。

他問道:“為何?”

寶如怒目,淚花兒滿顫,道:“因為,他昨夜曾說,男人們生來,就該是保護女人和孩子的,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護不得,就當不得是個男人。

他雖性子無韁,可一聽說兩國要開戰,也不管自己行不行,騎馬就往邏些去接悠悠了。再看看你們,大敵當前,一個在割弟妹的耳朵,一個還盤算著與長嫂私奔,可知道土蕃人眼看就要打過來,可知道若土蕃與突厥聯兵,這座長安城都岌岌可危?”

她也不看李少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季明德。

那眼淚婆娑的樣子,顯然是氣極了。

李代瑁可以在朝堂上應對任何人。就連早有反心,欲要改朝換代的尹繼業都時哄時唬,給一棒子又給顆糖,對付了近十年。

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個打幼兒土匪出身,行事全無章法套路的兒子。

是以商量的口吻,他問道:“你是為了逼我放秦州都護府的兵權,才割玉卿耳朵的?”

季明德一件黑短打,長腿自然分開,咧唇一笑,黑衣襯著牙齒猶為顯白,笑的陰氣森森:“我也曾求您,您不給,於是我只好用逼的。”

李代瑁兩鬢突突,氣的恨不能即刻撥刀結果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孽障,抑著怒氣道:“尹繼業今天才出發,往肅北,爭取從突厥手中奪回西海郡的控制權。那地方葬著你們兩個長姐,我給了他八十萬餉銀,增兵十萬,他才肯親自帶兵討回。

我算了一下,至少三個月,他就會回來。”

季明德道:“所以,這三個月之內,尹玉卿掉了耳朵的事,你可要千萬瞞緊,一絲風聲也不能放出去。至於赤炎帶的兵馬,我保證三個月內,把他們打回邏些。”

李代瑁望著面前兩個兒子。

李少源畢竟更親,而季明德,天生的反骨孽障,若把秦州都護府的兵權交給他,誰知道他最後會不會化兵為匪,再率匪起義?

想到這裡,李代瑁起身,將那份血諭捲起,揣入懷中,低聲道:“少源任秦州都護府都督,明德任副都督,你們的女人,為父替你們看著。

若你們一路上內訌打死彼此,為父替你們辦喪事,若果真能戰敗土蕃人,為父上表皇上,為你二人請封親王之位,如何?”

寶如以為季明德不會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