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當然。”
看著眼前凍得紅通通的鼻子,邱明遠催她:“趕緊進屋,炕上熱著。一會四嬸過來,你又有得忙了。”
顧清雅笑笑:“今天四嬸一會可能還過不來了,我做好麻糖後與姆娘回一趟村。”
邱明遠臉一冷:“是得去看看,看看她嚎得有多響。”
嚎得有多想?
陳柳氏那大嗓門,不說會村都聽得見,半個村是肯定的了!
嚎吧嚎吧,再嚎上個有兩三天,你連嚎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要做糖,顧清雅把小草抱到了廚房,讓她坐在灶邊的小椅子上:“小草幫娘燒火好不好?”
小草乖乖的點頭:“娘做糖,小草不偷吃。”
這段時間因為做米花糖,小丫頭吃多了上火了,不僅嘴角起泡,更難受的是便便拉不出來,終於知道吃糖的難受了。
邱明遠攤開竹箕盤放在矮桌上,把剛才拿回來的爆米花倒在上面,拉著顧清雅坐在灶前:“我來熬糖,你跟小草燒火。”
顧清雅剛把鍋擦乾淨,見他就要倒糖立即說:“不行,得先炸花生米,今天做花生米花糖,芝麻米花糖昨天做了不少,明天的應該還有。”
邱明遠立即從廚房的屋簷下取下剝好的花生米倒進鍋裡,笨拙的翻炒了幾下,顧清雅見狀立即說:“你來燒火,看你那動作真彆扭。”
邱明遠無辜的看看雙手,心道:這雙手拿刀拿槍十幾年,竟然帶不好只鍋鏟?
剛炒好花生米陳毛氏來了:“玲兒,這會快中午了我們過去一下,鋪裡太忙了離不得人,今天你四嬸四叔都沒來,我們快去快回。”
邱明遠見狀立即把人推出門外:竟然還嫌他手藝不精,一會讓她看看自己是不是這麼不行!
拿了點東西,顧清雅換了鞋子與陳毛氏出了門。
“你嬤嬤這人就是個摳門,一個茅廁爛成這樣了她都不捨得修,這一下遭報應了吧?”
顧清雅笑笑:“農村裡茅廁爛的人可多了去了,別人家更爛的都沒倒,偏她家的倒了還把人咂成這樣,我看她是做多了壞事!”
古人最信迷信,顧清雅這麼一說,陳毛氏沒覺得她說話過份,而是覺得她的話有理:“玲兒,你要不提我不覺得,你一提感情還真是這麼回事。所以呀,老天有眼呢,這人做多了壞事,不是不報是時候沒到。”
老天?
顧清雅偷偷撇撇嘴:老天要是管得了這麼寬,世上還要監獄做什麼?
兩人說話間很快就到了陳家老屋,陳黃氏看到她面無表情,陳許氏卻一臉討好:“玲兒來看你嬤嬤了?快快進來,她這會喝了藥正好醒著。嫂子,你也太客氣了,還捉雞來,這怎麼好意思?”
顧清雅看了陳許氏一眼,這幾天一忙還真把這號人給忘記了!
陳許氏這種人其實比陳柳氏還更讓人厭惡,完全是一根牆頭上的草,哪裡有風不往哪倒。
掏出手帕顧清雅在自己身上拂了拂,她只扯動了一下臉皮,什麼也沒應,就遞上了兩斤肉、五十個大錢給陳許氏,算是來看過陳柳氏了。
大侄子受了傷,這家裡可沒人去看他,現在這侄女還來看這老太婆?
果然是個好欺負的,陳許氏接過東西笑眯眯的說:“玲兒身上怎麼這麼好聞?這香味似桂花呢。”
顧清雅掏出手帕在陳許氏面前揚了揚:“不是我香,這是手帕上沾了桂花香油。我還真想不到三嬸的鼻子這麼好使,這麼淡的香味也給你聞出來了。”
這話一出,讓陳許氏臉色一黑:“玲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實在不喜歡與陳許氏多說,顧清雅嘴角一抽淡淡的說:“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在陳許氏要擺臉色時,屋內傳來了陳柳氏痛苦哀號聲,一陣蓋過一陣。
“嗯嗯嗯…哦哦哦…唔唔唔…”
陳毛氏見這陳許氏沒眼色,她不得不問一聲:“她三嬸,到了這會嬸子她還沒有好點?”
說起自己婆婆,陳許氏就一臉怨恨。
只是在別人面前,她不敢表露,只得違心的說:“唉,嫂子你也知道,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這樣摔一跤…自止痛藥過了後,她就一直喊…玲兒,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給她減一下痛?”
她還去給老太婆減痛?顧清雅心裡巴不得陳柳氏這輩子就這麼一直痛下去。
臉上表情更淡:“你們不是早知道我的手藝不行麼?既然她喝了鎮上張郎中開的藥能,應該問題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