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小燈燈來了後,這老太太更是喜歡得不行,天天坐在院子裡看籃子睡覺的小燈燈也能看個兩時辰。
聽了馮奶奶的話宋大嫂也笑了:“奶奶這話說得對,老百姓家中,能穿得暖吃得飽就是最大的事。不過小燈燈的過年新衣,我還得給他繡上幾朵花呢。”
突然小草歪著頭說:“大娘娘,小草的也要繡花。”
“噗!我倒是給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要美的小丫頭呢!行行,大娘娘啊給小草的衣服上繡上一朵大大的月季花!”
於清恪有好幾天沒來這馮家了,還未進門就聽到院內笑聲朗朗,才到門口就看到歪在椅子上看書的顧清雅。
被太陽曬得紅樸樸的小臉,被棉襖上的白色狐狸毛一襯,格外的嬌豔。
這樣的顧清雅,讓於清恪心裡突突直跳,他站在那裡有點不知所措…
於清恪想離開,卻又捨不得離開。
看顧清雅根本不理他,彷彿他就是一個透明人站在她面前一樣,頓時心裡又不舒服了:“你能看得懂?”
顧清雅放下手中冷締紅自己編寫的《傷寒雜論》,抬頭看了眼於四少避而不答:“四少爺今日這麼閒?”
她這是說自己不應該來麼?
於清恪氣惱的白了她一眼:“我哪是閒?我是來監督你的,那新方子有沒有出來?”
馮奶奶與宋家都知道這於家與陳家兄妹的關係,這於四少有事沒事跑來逛一圈,然後惡聲惡氣的與顧清雅質問起什麼新方子,那也是常事。
見於四少臉色不好,兩人笑眯眯的看了顧清雅一眼,宋大嫂去倒茶了。
顧清雅越是不理他,於清恪越是想質問:“我問你話呢,沒耳朵不成?”
顧清雅可沒興趣與箇中二生鬧,她懶懶的問他:“你問我什麼?是問我這《傷寒雜論》看不看得懂,還是問我新方子出來沒有?我的回答是:書看得懂,新方子沒!四少爺您要是閒得蛋痛,趕緊回去看書吧,免得明年鄉試落榜!”
一句話,直接把於清恪氣走了…
江南的冬天確實無法與北方相比,出來於家半個多月,顧清雅並沒有回去過,因為她實在怕了這於夫人母女。
不過聽於清凡說,於家的怪事還是不斷,於三少夫人竟然出門赴宴摔傷了腿,甚至有骨裂的傾向。
更怪的是,五姨娘竟然診出有了身孕,三十多歲了在古代還生孩子,讓人感覺到有點老蚌生珠的感覺。
但是於大人挺歡喜,覺得自己老當益壯。
只可惜沒高興到三天,五姨娘竟然又滑胎了,理由是:底子太差了,懷不住。
不管於家出什麼事了,顧清雅只當個樂趣來聽,其實這種事在大戶人家的後宅,哪家不上演個幾宗?
什麼是她帶去的晦氣?只不過那於夢琴看不得她罷了。
這天馬婆婆領過一對汪姓夫妻過來買了方子走後,只有顧清雅帶著燈燈在家曬太陽,正昏昏欲睡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她給驚醒:“邱夫人可在?”
這聲音竟然像王媽媽的聲音,顧清雅快步開門:“王媽媽?您老這是怎麼了?”
王媽媽在大冬天也急出了一頭汗:“邱夫人,老夫人出事了!”
“啊?您別急,我拿藥箱,路上說與我聽…”
急急忙忙的提了藥箱交給王媽媽,顧清雅抱起兒子,留下白絮看家,帶著藍瞳匆忙上了馬車,聽完王媽媽的敘述,她這才知道老夫人是被氣倒了。
據說五姨娘滑胎之事,並不是自然而為,矛頭直接指上了於夫人。
五姨娘是於老夫人自小帶在身邊的遠親,又是於知府的心頭肉,這事自然不會這麼算了。
可於夫人自是不承認這事是她乾的,她的理由是她從來也沒在於家的子嗣上做過手腳,而且她有兩個成年的嫡子。
一個說有證據、一個說她汙諂她,於夫人孃家門第要比五姨娘高許多,在政治上也是於家的一個幫手,於是她指責老夫人幫助於老爺寵妾滅妻…
顧清雅對於夫人也好,五姨娘也罷,在於家住了那麼些日子,她跟誰也不親。
她們怎麼急,那是她們的事,可於老夫人對她有情,顧清雅可不能不管。
等顧清雅抱著燈燈急急的與王媽媽一起進了老夫人的院子,此時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劉郎中已經在屋裡了:“老夫人這是怒急攻心,本來她就有血燥症的毛病,前些日子控制得比較好,可這一氣血迷心竅了…”
什麼血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