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氏一臉狐疑:“真的不是那死丫頭不去?”
這事可不能讓陳柳氏去問,否則自己不願意去弄銀子給她請藥王的事就得讓她知曉了。
“娘,那死丫頭倒是沒說不去,只是我剛才去之前去村裡問過黃仙姑了,她說這會天上的神仙都去參加南海觀音渡海之事,這會就是去求了,沒有大宗的香燭銀子,菩薩恐怕不會來呢。”
六月十九觀音菩薩渡海,這事陳柳氏倒忘記了。
“那得多少銀子的香燭?”
陳柳氏故意想了想:“回來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族祖的香琴,她說以前她也去求過,平常麼一天一千三百三十三個大錢的香燭銀子,這會去一天沒有十三兩三錢三的香燭,恐怕顯不出誠心來。”
一天十三兩三?七天得九十幾兩銀子?
就是把這個家賣了,也沒這個銀子吧?
瞬間陳柳氏的頭更痛了:“哎喲唉,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生個病都生在菩薩出門的時候?算了算了,還是再去撿幾貼藥喝了吧。”
聽到這吩咐陳黃氏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好,我這就去吧,娘,我扶你到院子裡坐坐?”
顧清雅可沒想到這陳黃氏還真能掰,她竟然能掰出個菩薩也要去喝喜酒的理由來,要是她聽到了,定誇這陳黃氏是個人才。
此時她正往鎮上去。
陳石全非讓她們兩姐妹做新衣服,陳王氏的手藝雖然很棒,這時候正農忙。
看陳王氏白天不是地裡就是田裡,晚上回來還得幫她們做衣服,在這沒有電只有松油火的時代,顧清雅實在是不好意思,於是直接請布店裡幫著加工了。
顧清雅給自己買的是塊淺紫的印花細棉布,給陳菊敏買的是塊桃紅印花細棉布,每人都做了一身。
拿著新衣服在手上,小姑娘喜歡得嘰嘰喳喳的圍著她轉了半天:“三姐,這個衣服做理真好看,花了多少銀子啊?”
明明喜歡得不行,可是卻還為銀子打算,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顧清雅心疼的摸了摸了她的頭:“不貴,樣式是我們自己畫的,布料也只不過是細棉,兩身衣服也就三百個大錢。”
三百個大錢還叫不貴?
聽說在地主家做小丫頭的,一個月月銀也才五百錢吶。
陳菊敏緊緊的抱著兩身新衣,彷彿怕被人搶了似的出了布店門,一路上的興奮還停止不了,象只小鳥一般,說著各種大小八掛。
自己的少女時代在一個管束得嚴格的地方度過,她們一群人雖然同樣的少女的夢幻,可是卻被沉重的訓練與程度給壓下,所以顧清雅對小鳥似的小堂妹很羨慕。
兩個正樂呵呵的往回走,卻碰到一個熟人。
“三妹、五妹,你們是不是準備做新衣參加賞荷會?”
見是堂哥,陳菊敏立即歡快的回答:“石柱哥,這是大堂哥給我做的新衣,好看吧?今年三姐帶我去賞荷會上看熱鬧。”
賞荷會規定不到十四歲的姑娘不能獨自去,只能由有資格的姑娘帶著去,而且一個人最多帶一個並交五十個銅板。
看著小堂妹這歡喜的表情,陳石柱提醒著:“三妹、五妹,你們都是第一次參加賞荷會,這會上年輕男子太多,到時候你們可得小心些,莫讓那些混混子給調戲了。三妹,全哥會不會陪你們去?最好讓他陪你們一塊去,畢竟會上人多意外也多。”
自己這堂妹越來越好看,陳石柱發現那天李大郎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他怕賞荷會上人一多,這李大郎又出什麼心事。
陳石柱心裡早就知道李大郎要娶陳珠兒,因為陳珠兒的娘給她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就算李家日子也過得不錯,可是誰不想娶個嫁妝豐厚的媳婦?
雖然他覺得李大郎有點不厚道,可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作為哥們也不好多說。
只是對這堂妹越來越瞭解,陳石柱越來越為自己那兄弟可惜。
既然李大郎已經要娶陳珠兒了,陳石柱不想這人與堂妹再有什麼交集,影響自己堂妹的名聲。
顧清雅總覺得陳石柱的話中有話,於是她乾脆問:“石柱哥,你不參加麼?”
聞言陳石柱臉上一訕:“我…我就不參加了。”
看他這表情,聽他這話氣,顧清雅猜測他可能是囊中羞澀。
心中一動顧清雅一臉懇求:“石柱哥,那天我哥沒有空,能不能請你陪我與五妹一塊參加?”
“這個…我…”
“石柱哥,你就幫幫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