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醫療設施太不健全,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危險很大。
小小年紀打胎,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母子一屍兩命,也有的可能是母體受損以後難有子嗣。
在這落後的時代,十幾歲的女孩子能受得了虎狼之藥的人,真的還不多。
顧清雅知道,其實這恐怕也是陳菊琴不同意打胎的主要原因,次要原因當然是她想要以肚子裡的孩子來要挾邱子成。
喜歡不喜歡邱子成是一回事,反正陳菊琴自己心裡明白,嫁給別人基本上不太可能,可讓她家人去邱家找事,她又怕以後在邱家沒地位。
每個人都是一個複雜的個體,這就是顧清雅對陳菊琴的猜測。
她唯一沒猜測到的是,陳菊琴就根本沒有羞恥心,心裡還會想著鄭寶山的身體!
對於陳菊琴這孩子生與不生,打不打胎,是死是活,顧清雅根本不會去關心。
別人說她冷血也好,說她無情也罷,她只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既然陳菊琴已經毀了,她也就報了當初她與陳珠兒密謀讓邱子成去山上害她的仇。
以後只要她不死,她不再惹她,顧清雅決定就此放棄恩怨。
只是,有人的生來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改變性格。
顧清雅沒有想到的是人心,那扭曲的人心並不會因受挫折而變直。
院子裡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為了不讓族人指責,顧清雅準備想跟著陳王氏進了廚房燒水。
陳老漢見她要走,立即叫住她:“三丫頭,四丫頭的病你不會看,你去看看你嬤嬤有沒有事。”
讓她去救陳柳氏?
她又沒閒得蛋痛!
還有,這是求人的態度?
看著一臉陰沉的陳老漢,顧清雅淡淡的說:“爺爺,我是能看個小毛病,這種大病我可沒這本事。”
陳老漢雙眼一精,眼中的陰狠頓現:“你不是給李大郎治病還賺了五百兩銀子麼?怎麼?是不是想著沒銀子,你就不看了?”
這話一出,顧清雅諤然:感情這老頭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她的銀子吶?
面對陳老漢的逼問,顧清雅連眼皮都未抬:“爺爺定是知道,李大郎的病那是我娘留下的方子,只要直接抓藥就了事的病。
如果爺爺今天一定要讓我讓,我可以看,但是看出問題來了,你莫怪我醫術不精!你知道我還未成親,根本就不能行醫,上回就有人說我沒有行醫證要告我到衙門,爺爺現在這會又來逼我,莫不是想讓衙門找我的事?她們是你的親人,我就不是你的親人是吧?”
本來心情就不好,陳老漢被孫女指責心中更是惱火:“你胡說什麼?什麼親人不親人,你不姓陳?你骨子裡流的不是我陳家人的血?不想幫忙就給我滾,當作沒你這個死丫頭!”
陳石全在一邊一直沒說話,可聽了陳老漢的話心中很憤怒,他上前拉過顧清雅:“妹妹,我們走吧!”
顧清雅本就沒想著要留,只是這麼多族人在院子裡,她要是真的不來,陳王氏也許會對她有看法,畢竟這是唯一的一個對她好的長輩,她不想她有成見。
如今這慫人陳老漢看山中無老虎,竟然把怒火牽扯到她身上來當回猴子了?
陳菊琴已經醒來了,她痛得直扯嗓子,吵得人心頭煩躁,這會陳老漢發飈,顧清雅正好藉機走人。
只是剛一到門口,就碰到了村裡的郎中與陳家大伯公夫妻。
怕給陳石全在長輩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與兩位長輩見過禮後,他們兄妹又隨著兩人回到院內。
村裡人都知道陳老漢的爹孃只生了他這一個兒子,卻生了四個女兒。
四個姐姐都比陳老漢大,如今只有一個最小姐姐還在世。
陳家的伯公是陳老漢親大伯的兒子,這大伯公就是陳義森的親叔叔。
因為這陳柳氏的潑蠻,兩家人住得雖然相近,可來往並不多。
今天看到這堂弟家似乎出了大事,老兩口不得不來一趟,省得落人口舌。
孫郎中是村子裡的老郎中,因為鎮上的郎中一出診就要五十個錢的出診費,因此他平常就在各村與捨不得請鎮上郎中的人家看病。
他雖然醫術平常,大病也看不出個什麼名堂,但是行醫幾十年,看得病多了,倒是成了個全科郎中。
陳家的事,孫郎中一清二楚。
他看看一直哭鬧不止的陳菊琴嫌棄的皺皺眉:“先忍一下,你這樣鬧騰我脈聲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