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撐著傘在後頭追,地上雪多路滑,她一個腳下打滑,便是手裡的傘拋飛了出去,整個人向著雪地上撲下了。
這回真是要大過年見血,後頭要倒黴一年了。
空太玄猛然轉身如一陣風般過去,激盪氣飛雪迴旋,一手抱住了她,一手接住了落下的傘,低頭望著她就想訓斥她一頓,可卻一瞬間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眸,那是比燈下觀雪更美好的風景。
“前輩,原來晚上的雪,是這樣的美啊?”永寧被空太玄一手摟住腰肢,她望著傘外燈火明亮之下的飄雪,真的很美呢。
空太玄也就是一時的失神,他這時候還當自己是前輩,自然是極快的壓下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心動,扶這丫頭站好,把傘交到她手裡,他便轉身飛入了雪中,融入了黑夜……
永寧一個人撐傘在雪中獨立,對於這位喜怒無常的空前輩,她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算了,她還是回去休息吧。
……
遠洋彼岸的東月國,此時此刻,正發生一場滅門慘事。
自從東方傲回到東月國,便展開了一場舊案重提,為冤案大翻案的行動。
今夜便是舊案重翻,審結之後,他們一家人慾舉家潛逃,被東方傲帶領人追上,全部就地格殺勿論。
東方仙騎馬深披豔紅斗篷,望著東方傲冷若冰寒的側臉……他到底心中有多少恨,才能一改從前處事手段,如此狠絕的將人趕盡殺絕?
東方傲望著一個個慘叫倒下的人,他想起了他家那夜的大火,無數的火箭射進來,大門被人自外鎖住,他們一家人呼天喊地,也沒有一個人發發慈悲的來救他們一命。
兩百一十八人,加上他母親那一條命,這八大家族死絕,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永遠不會忘記,在一片火海中,他的父親第一次像一個男人一樣高大如山,為他擋下一次又一次的危險,護著他躲到了一處湖心亭,拼勁最後一分氣力,用一把重劍劈斷了那條九曲橋。
而他……他跌入了水中,無力的沉入了湖底。
他是最終活了下來的唯一倖存者,可那整個府裡的人,卻都在一夜之間,化作了飛灰。
是他們八大家族聯手一夜之間,將他的家給付之了一炬。
是應凌波這個該死的男人,害死了他的母親,還潑了他母親一身髒水,讓西賀國連追究此事,都找不到證據,證明他母親的清白。
如今,那怕他手握著那份證據了,可他卻不想就這樣便宜了應凌波了。
他要讓應凌波坐穩他的皇夫寶座,一直到東方仙繼位,他還會是後宮最尊貴的長輩,卻是一個表面光鮮亮麗,背地裡卑賤無比的長輩。
他要讓應凌波看著他怎麼一步步覆滅八大家族,怎麼讓他日夜不得安寧的活在無盡無窮的恐懼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傲哥,今夜是除夕。”東方仙在所有人都死了,這野外也成一片修羅場了,她才開口輕聲提醒東方傲一句,該回家了。
東方傲抬頭望著黑夜中飄落的飛雪,真是美到讓人,思念起了最愛的人。
東方仙騎馬隨在其後,一路不遠不近的跟著東方傲,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也不知道除了鳳翔王府,他還能去哪兒?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陪。”東方傲話音一落,便策馬踏雪飛馳而去了。
東方仙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東方傲可能是要去他父母墓前祭拜吧?
唉!今夜一個家族的覆滅,明日還不知道朝堂之上,又會有多少人罵東方傲是禍國賊子呢!
……
東方傲的確是去了他父母的墓前祭拜,今夜的風雪很大,他一個人跪在墓碑前的雪地上,無聲的落下了一滴淚又一滴的淚。
茫茫風雪中,走來一個人,一襲單薄的廣袖白衣,手裡拎著兩壇酒,走到東方傲身邊,緩緩跪下來,望著墓碑,他嗓音無比低啞難聽的道:“傲兒,都死了嗎?”
“都死了,一個都沒放過,你滿意了嗎?”東方傲以前或許是真的無情冷血,殺人如麻。
可認識西陵流清後,他就不想再作惡了,他怕因果迴圈,他始終會得報應的。
而曾經西陵流清自殺時,他真覺得這就是報應了。
如今西陵流清起死回生,他就更不想再造殺孽了。
可就在這時候,他大哥出現了,原來當年他也沒死,只是這不死……還不如死了呢!
“都死了?好啊!太好了。”東方帆望著墓碑低笑,笑到捂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