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怎麼會與孩子計較呢?”任芊芊面上淺笑端莊柔聲說著,心裡卻是暗自慶幸,幸好粥不太熱了,要是粥很燙,她這手背上非燙出泡不可。
同樣心裡也很生氣,哪有這樣頑劣的小孩子,看她這麼狼狽,他居然還拍手笑,這都什麼家教?
翠娥取了藥箱來,初晴拉任芊芊到海棠花樹下的石桌旁鼓凳上坐下來,輕柔細心的為她塗上藥膏,並安慰她道:“任四小姐您放心,這藥膏是王妃做的,親膚無刺激,給小孩子用的,抹上去立馬就不會痛了,一個時辰後就能消腫褪紅,一點都不會有損任四小姐您這雙白白嫩嫩的纖纖玉手的。”
“多謝初晴姑娘。”任芊芊的確手不疼了,這藥膏是翡翠綠的,顏色很是漂亮。塗上去也就清清涼涼的不痛了,聞著還很是清香呢。
龍辰丟東西玩上癮了,他居然又拿了一個布老虎丟向了任芊芊的後背,然後又拍著小手笑的亂蹬腿。
任芊芊的臉色瞬間就有些不好看了,她回頭眼神不善的看向這個臭小子,她嚴重懷疑這小混蛋是故意的。
龍熙拿了一頭粉色小豬丟了出去,正中任芊芊的臉,砸完他也拍手笑著蹬腿,好似在模仿哥哥一樣。
任芊芊氣的臉色泛紅,她覺得這兩個孩子是在故意羞辱她,而她還不能發火,這種憋屈,氣的她肺都快炸了。
喜林去撿了粉紅小豬和小老虎,她可沒有去向任芊芊道什麼歉,她是暗衛,只會因為完成不了使命而以死謝罪,而絕不會去向一個無關緊要的折腰道歉。
任芊芊從沒有見過這麼不懂規矩的丫環,小孩子拿東西砸人她不阻止,來撿東西也不知道向她道歉嗎?
露薇和喜林的確一開始就能抓住球和布偶,可她們就不樂意抓了,誰讓這個任四小姐,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的?
人在孝期,不穿一身白戴素銀簪子小白花安心待在院子裡守孝,卻穿著絹衣羅裙戴玉釵,一身胭脂香粉氣的給二位小公子送吃的?做的這樣明顯,當她們都瞎了看不出來啊?
只不過,凡事都是有人唱紅臉,有人扮白臉,她們和初晴也是如此罷了。
哼!真當初晴會真尊敬客氣待她嗎?哼!別白日做夢了。
“任四小姐,真是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太貪玩了,王爺素日又覺得兩位小公子還小,難免有些寵溺,您可千萬別見怪,別生他們小孩子家家的氣,他們也不過是不認生,喜歡和您玩耍罷了。”初晴這個紅臉唱的的確不錯,一而再再而三堵的人有苦說不出,只能當個吃黃連的啞巴了。
任芊芊已經氣的肺都快炸了,可表面上還要微笑大度道:“沒事的,小公子還小,難免淘氣一些。這樣挺不錯的,很活潑可愛。”
說著這些話,她自己心裡都快慪死了。
“任四小姐真是寬宏大量,不愧是書香門第出身的閨秀小姐。”初晴這話明著是夸人,實則卻是暗諷任芊芊,真是辱沒了她任家百年清白了。
任芊芊雖然也聽著這話心裡不是個滋味兒,可是初晴從一開始對她就充滿了善意,瞧著也是個懂規矩又知禮數的,所以……真是她疑心生暗鬼了嗎?
露薇和喜林抱了孩子去西院,因為孩子該午睡了。
任芊芊來這裡的目的沒達成且不說,還被這兄弟倆頑皮的給弄傷了手,還受了一肚子的氣,鬱悶極了。
初晴從頭到尾都是笑臉盈盈,待任芊芊是尊敬又客氣,可在把任芊芊送走後,她便瞬間冷了臉色吩咐道:“以後她來,照樣給攔下。”
“是!”守在明月苑門口的兩名少女侍衛,心裡也不喜歡任芊芊,一個在孝期的女子,在別人家到處亂走動沒個避諱也就罷了,還打扮花枝招展的來人家主院,這還知道點規矩嗎?
也不瞧瞧,誰家客人,還是個未出閣的守孝姑娘,會往人家主院跑來送東西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頭,可是真做的太明顯了。
初晴又對翠娥吩咐道:“回頭和碧波居的下人說一聲,最近西蘭城不安寧,別什麼人都隨便放行進碧波居,出了什麼事,他們可擔待不起。”
“是。”翠娥低頭應一聲,便出門去了。
初晴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曲廊,這位任四小姐,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若是她安分守己些,王妃不會待她差,王爺也會為他們任家撐腰,將來她縱然嫁不進大富大貴人家,也定然能嫁個衣食無憂的好夫君,夫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如今……王妃除非是聖人,才可能會以怨報德繼續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