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茶後,便置備於桌上,從懷裡拿出一疊紙,伸手遞給了她,又端杯品起茶來。
司琴望著他溫和淺笑的模樣,對上他永遠都是這般溫柔含笑的眸子,她有些不自然的垂下眸子,伸手拿起那些紙張,開啟只看了幾張,她便是驚訝的抬眸看向花緣君,他還是那個如玉溫潤的公子,悠閒自在,淺笑安然,從容淡定的品茗笑望著他,絲毫也不覺得他拿出的東西,是何等重要之物嗎?
“姑娘拿去吧,有了這些東西,姑娘便能向你家小姐交差了。想來你家小姐,也不會再煩的……姑娘你心情不好了吧?”花緣君這回出手的確不小,這裡面的幾位公子,可都是西蘭城才貌雙全,且家世不俗的名門望族子弟,隨隨便便拉出來一個,都足以配得起西陵澹月,讓她絕沒得挑剔。
司琴捏著手裡的幾張小像,望著花緣君這個讓人看不懂的男人,良久之後,才面色冷若冰霜的問一句:“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
她其實更想問一句,花緣君是不是一開始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
花緣君見她這是生氣了,他將手中茶杯放置桌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望著她淺笑溫然道:“第一次見司琴姑娘,不過只是一個巧合。第二次見了司琴姑娘,在下便忍不住想知道,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司琴見他倒是夠坦白,她把這疊紙砸在桌上,盯著神情微怔的花緣君,臉色越發冰冷道:“接近我,你到底有何目的?”
“目的?”花緣君微微一怔,隨之便是搖頭失笑道:“司琴姑娘,人生在世,我們總會遇上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好人也有壞人,我理解你的疑心,可我……我對姑娘沒惡意,此心天地可鑑。”
他的確對司琴沒有惡意,從一開始接近司琴,便是按照西陵流清一片惜才之心,向把司琴救出火海。
司琴望著他這雙坦白明亮的眼眸,的確看不到一絲虛假。可縱然如此,他們的相交之情,也是該到此結束了。
“司琴姑娘……”花緣君見司琴驟然起身離開,他便在後緊張的追了出去。
司琴沒有去拿花緣君立在門旁的傘,她一人衝入大雨中,被雨水這麼一淋,冷的她心都涼透了。
她曾經經歷過那麼多的狂風暴雨,只有這一次的春雨,讓她覺得冷到了骨子裡,真的好冷。
“司琴姑娘……”花緣君追人也跑入了大雨中,很快他的衣裳長墨髮便全被淋溼了。
司琴聽到身後啪嗒啪嗒的踩水聲,她還是沒忍住回了身,花緣君只跑了幾步,便雙腿受不了的身子一晃,人向著地上倒去。她的身體比心動的好快,一個閃身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二人一起跌坐在了大雨中。
花緣君一手攥住她的衣袖,靠著他,臉色蒼白的虛弱說:“司琴姑娘,我腿好疼,你……你別生氣了,好嗎?”
司琴伸手撫摸上他膝蓋,他的顫抖,他的痛苦,都是這樣讓她感到揪心。
“司琴姑娘,我好疼……腿好疼,你……別跑了,好不好?”花緣君已是靠在她懷裡,疼的渾身發抖,可憐兮兮的讓人心疼。
冷劍在暗中躲著,他都咬衣袖一忍再忍了,可是……公子也苦肉計也太要命了,再這樣折騰下去,公子的腿非得壞了不可。
不行!他不能看著公子這樣下去了,公子不悅要懲罰他就懲罰吧!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公子這麼折騰自己了。
這王妃馬上就要回來了,要是回來後發現公子把自己的腿折騰這樣,那王妃……王妃還不得氣死啊?
花緣君一見到冷劍出現,他不悅的眉頭緊蹙,最終,也只是心裡嘆氣,只能裝暈了。
“公子!”冷劍跑過去,撲跪在地上,見他家公子暈過去了,他這心可是緊張的都提到嗓子眼了。
司琴見冷劍來了,便想把花緣君交給冷劍,她便離開的。可是花緣君他……他在昏迷中也這樣的痛苦蹙眉,一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腕,那力道都抓的她手疼了。
冷劍一見他家公子抓著人家姑娘的手不放,便知公子是在裝暈了。他立馬擺出緊張又痛苦的神色,抬手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愧疚無比的低下頭道:“都怪我沒看好公子,怎麼就能讓他一個人出門呢?司琴姑娘,算小人求您了,您先幫忙……送我們公子回金雁樓,好嗎?”
司琴是知道花緣君的腿疾多嚴重的,這樣淋雨下去,他的腿疾的確會更嚴重,他又這樣痛苦的抓著她不放,她也是真心裡對他愧疚,若不是她這樣跑出來,他也不會因為著急追她,害自己腿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