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步走去,一路上並對她柔聲笑語訓斥道:“以後啊!可莫要與這種無恥之人講什麼道理了,畢竟,你這臉皮兒,可沒人家的厚。當然,你以後也得學聰明著些,可別像人家,小小年紀,便是如此的胸大無腦,知道了嗎?”
顧晨曦抿唇憋著笑,點了點頭應道:“是!大姐,我記住了,以後定然不會因為惡犬咬我一口,我就撲上去還他一口了。我會記得下次出門帶上打狗棒,惡犬若撲上來咬我,我便一棍子將之打死,絕對不會再讓他撲我一身狗毛了。”
“嗯!這就對了。想咱們堂堂一位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與人街上拉扯口角,可是太不成樣子了,還很有失身份呢!”顧相思說話間已走到馬車旁,由初晴先上車伸手扶著她,踩著上車梯步上了馬車。
顧晨曦在飛漱照顧下,也時候上了馬車。
飛漱和初晴能上車伺候,顧晨曦的丫環卻是不能上車,只能跟隨馬車而行。
今日大小姐為二小姐出的這口惡氣,可真是太解氣了。
她們當奴婢的,這時候也能抬頭挺胸起來了。
什麼狗屁舉人老爺,所有的聖賢之書,全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盡背地裡幹這些齷齪腌臢之事,噁心!
崔秀容一下子就被人指指點點的慌了神,一個勁兒的說她是清白的,是顧相思胡說八道,為了給顧晨曦出氣,故意汙衊她的,她沒有懷孕啊!
人群中有個穩婆,她趁機摸了一下崔秀容的肚子,一下子就吃驚厭惡的嚷嚷起來了。
原來這崔秀容不止懷孕了,更是都快兩個多月了呢!
嘖嘖嘖!這下林旭可真是名聲臭的燻死人了。
兩個月前,顧荇可入土為安沒多久,寧國公府也沒出妖女尋仇之事,可這林旭卻在與人有婚約後,揹著自己的未婚妻與他表妹私下苟合也就罷了,居然還弄出了個野種出來。
如今更是不要臉的上門去和人家退親,退親理由還是怪人家家風不正,嘖嘖嘖!自己其身都不正了,還有臉嫌棄人家家風不正啊?
林旭已經抱住腦袋崩潰的跑了,崔秀容一見林旭跑了,她也在丫頭的攙扶下,在後追了上去。
大家倒是很一致的快速退閃開,好似崔秀容是什麼髒東西一樣,讓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
熱鬧沒得瞧了,人群也就兩兩三三,結伴而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議論紛紛散去了。
在人群散了後,一名陪他們家主子站在街旁的小廝,對此可是皺眉說了句:“不過一件退婚小事,用得著鬧得這般人盡皆知嗎?”
“一個快十八歲的女子被人以家風不正退親,你覺得這是件小事嗎?”何宣扭頭看向身邊的小廝,眸光淡淡道。
“這……”小廝眉頭緊皺,仔細想想,的確是事挺大的。
何宣一襲白群色束腰直裾,手中捏著一把合起的摺扇,緩步輕行在大街上,對於之前發生的事,他若有所思片刻,忽而淺淡一笑說道:“此情此景,該讓母親親眼瞧一瞧才是。”
“二少爺,您不會是……”小廝擔憂的皺眉看著他家二少爺的背影,心裡可是害怕極了。
二少爺可千萬別犯糊塗啊!那位寧國公府的四小姐可就是個庶出的私生女,怎麼也比不上趙大將軍府的嫡出小姐尊貴吧?
更何況,這位趙五小姐還是先瞧上他們二少爺的,夫人為此可是高興得不得了呢!
何宣不悅的眉頭緊蹙道:“之前母親答應湘江郡夫人這門親事時,我便不同意。如今瞧寧國公府不如昔日了,母親便又想……哼!我何宣飽讀聖賢之書十餘載,豈能做出此等背信棄義之事。”
他當初不想過早定親,是母親非逼著他與顧四小姐定下了婚約。
他心中雖是有些不情願,可木已成舟,他也就開始去接受這門婚事了。
如今,母親見著寧國公府一日之間幾乎家破人亡了,又加上那位將軍府的五小姐對他有意,母親便生了此等荒唐的與人家寧國公府退親,讓他改聘趙五小姐之事,這簡直就是……荒唐,荒謬!
“二少爺,夫人也是為了您好啊!”小廝是真一心想讓他們少爺娶趙五小姐的,畢竟,人家的姐姐可是皇后娘娘,怎麼著也比鎮國王妃大吧?
何宣也不可能當街數落他母親的不是,對此也只能是嘆口氣道:“你不懂!寧國公府如今再是已經只剩下寥寥數位主子了,可鎮國王妃始終與她那些弟弟妹妹血濃於水,今日她能為了給顧二小姐出氣,讓林旭身敗名裂,來日若還有人欺辱她弟弟妹妹,她同樣不會袖手旁觀